「文明」的教条和法令,不会轻易将传统打破。
只是具体如何实施法令,解释权完全在他们那里。
除此之外,昆扬人进行如此恶趣味的「钓鱼执法」,也很符合他们为了追求刺激不择一切手段。
也许这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场愚弄外来者的表演。
房子里的那些昆扬人就像观看马戏团表演一样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因为自己的挣扎在他们眼中毫无意义
那些可恶的昆扬人甚至可能私底下开盘,赌他们能逃到哪里。
想到这里,秦智博就义愤地攥紧双拳。
「难道那个纸条也」
小泉红子恍然想到那张纸条,如果昆扬人希望他们主动逃离这里,那张纸条无疑是促成出逃的关键条件之一。
但秦智博摇了摇头,分析道「纸条应该不是昆扬人留下的,如果那是他们的纸条,应该是希望我们能进入恩凯,也就不会在这里拦住我们了。」
「现在不是聊这些的时候,还是先看看怎么逃出这里吧」
秦智博在神庙的殿堂里搜索,发现这是一座由黄金打造的圣殿,奢华至极。
圣殿的壁画上铭刻着一种扭曲如触手一样的符号,让秦智博有些眼熟。
再看圣殿中间的黄金基座上供奉的偶像,并非某种特定的形象,而是一件褴褛的黄衣,黄衣下方的幽暗无以名状。
秦智博立刻确定,这里正是黄衣之王哈斯塔的神庙
昆扬人信仰的诸神神庙是集中在一起排放的,就像普通的土地庙、城皇庙一样,供人们参拜。
这也说明昆扬人的信仰并不虔诚,所谓的崇拜只不过是填补他们漫长寿命的一种精神寄托方式而已。
在秦智博刚才逃跑的时候,随机就闯进了这座祭祀无以名状者的神庙里。
昆扬人称呼「哈斯塔」为「无以名状者」,这与俄克拉荷马州的黄衣兄弟会不谋而合,很难说二者究竟谁借鉴了谁。
不过眼下看到黄衣之王的凋像,秦智博突然眼前一亮,心中有了主意。
此时,神庙外面的包围圈已经完成。
由哈萨吉为首的哨队,加上无数的撒托市
民,全部站在神殿周围的树林中。
他们集体带着戏谑的目光,印第安面孔上露出两行花白的牙齿,笑盈盈瞅着那扇紧闭的神庙大门。
在他们眼里,那两位外来者已经是瓮中之鳖,绝对不可能逃出去了。
且不说神庙只有这一个大门的出口,就算他们想在里面据守,这也是做不到的。
昆扬人拥有将身体在实体化和虚化之间转换的能力,根本不怕人类利用地形抗击他们。
一切的反抗都是毫无意义的。
哈萨吉站在众多昆扬人的最前面,用西班牙语对着门内大喊「快出来吧外来者,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我们都不想把局面闹得更僵,不是吗」
哈萨吉笑嘻嘻的脸上满是嘲弄的意味,反正他知道里面的人类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
至于他做出的承诺,自然也是谎言。
他只不过是想用这些话把人从神庙里面骗出来,再对其判处间谍罪。
到时候外来者肯定会拼了命的跪地求饶,发疯似地询问自己为何不遵守不伤害他们的承诺。
这样的剧情才更有意思,能给漫长的生命带来一丝刺激的快感。
至于被判处间谍罪的下场,昆扬人对「宇宙魔鬼」的手下一向不心慈手软,那自然是最残忍的刑法。
如果是男性,可能会被放逐到角斗场,成为不死不休的战争机器,供昆扬人围观取乐。
正好,昆扬竞技场已经很久没有增添新的角斗士了,而那个男性外来者的身材又正好比较威勐,应该会有些看头。
当然,即便角斗士不幸战死,昆扬人也有方法让尸体继续决斗,直至那残破的身躯再也无法带来任何感官上的刺激。
如果是女性,则是会被做成只会听从命令的奴隶,可以做任何事的那种。
总之,在哈萨吉的脑袋里,在初次与两个外来者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编织起了对方悲惨的下场。
所谓的友善,不过是欺骗外来者的甜蜜谎言。
因为只有这样,才算得上是一出跌宕起伏的戏剧啊
「出来吧,我们只是在跟你开玩笑」
「这里没有人能伤害你们的,我用我的人格担保」
哈萨吉带头立下毒誓,引得周围的昆扬人隐隐发笑,仿佛是在说「就你这家伙还有人格」
不过这些昆扬人也并非出于胸中的正义感才嘲讽的,只是单纯觉得这件事有些搞笑,是可以取乐的话题。
在漫长的生命之中,昆扬人的道德体系早就已经崩解了,智力水平也在衰退。
理性主义在飞速倒退,宽容和忍让的美德逐渐演变成了狂热和放纵的盲从。
一种新的概念如瘟疫般迅速传播道德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