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土黄色光芒,从淮山城的不同位置徐徐升起。
一道巨大的法力天幕,将这座县城完全笼罩在内,布置在鼓楼上的卫鼓自动鸣响,声传方圆百里之地。
县城的几栋房子里面忽然蹿起一股股黑烟,旋即消散不见。
这是潜藏在城里的邪祟,在护城法杖和卫鼓的双重镇压下,直接魂飞魄散了。
与此同时,一道流光直奔西北方向而去
驻守城墙的战修看着这道远去的光芒,眼眸里不禁流露出担忧之色。
赵宏意离开了。
作为淮山城的镇守使,也是城中唯一的紫府修士,他的存在就如同定海神针一般,震慑着邪祟和不轨之徒。
先前赵宏意一直留守镇守府,城里虽然出现了多件邪异作祟事件,但局势还算平稳,至少县民还能正常的生活。
可他现在突然离开,无疑让所有人的心头全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总有些不祥的感觉
要知道护城法阵虽然强大,只有在高阶修士的主持下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能。
而且护城法阵的消耗极大,也不可能一直高强度运转,否则灵石根本无法支撑。
一旦法阵难以为继,而赵宏意又不能及时归来,整座县城势必陷入极大危险之中。
潜藏在暗中的邪异,百分百会出来作乱
只是赵宏意自己也很清楚离开的后果,但他别无选择,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子丧命,祖地沦为邪域。
这位镇守使前脚刚走,淮山城旋即进入了禁戒状态。
城里的居民被勒令呆在家里不得外出,大街上的巡逻队数量激增,几十名修士出现在了城墙上,帮助甲士守卫这道家园防线。
一派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景象
时间一点点过去,淮山县城内外安静,没有出现任何异状。
仿佛城里的邪祟,已经全都被驱散干净了。
但守城的修士和甲士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大意,依然保持着警惕。
没有了赵宏意,淮山城就是最虚弱的时候
“警戒”
日落黄昏时分,一名修士忽然目光一凝,沉声喝道“上弩”
只见连接南城门的驰道尽头,出现了一支长长的队伍。
走在最前面的敲锣打鼓,数十名旗手紧随其后,接着上百名骑士护卫着一架云辇,不紧不慢地朝着县城行来。
锣鼓、唢呐、竹笛,幽幽的声音飘飘荡荡,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伴随而来的是,是让人感觉无比厌烦的梵唱。
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到这支队伍全部脚不沾地,包括坐骑在内都是漂浮移动。
夕阳的余晖照落,却显得诡异阴森之极。
邪祟
只有邪祟才有这样的特征
守城的甲士们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将重弩推到了垛口。
一支支镌刻着符文的弩箭,被安装到了箭槽上,上弦的吱嘎声绵绵不绝
这些弩箭具有穿甲破邪的特殊威能,专门用来对付妖兽和邪祟,因为价格昂贵,所以平时都珍藏在镇守府的秘库之中。
但这段时间因为邪祟作乱,所以被分发到守卫们的手里。
闪着寒光的箭头,对准了逼近而来的邪祟。
担任城防指挥的修士死死盯着这支诡异无比的队伍,捏着符箓的掌心渗出汗来。
他见过不少的邪祟,但这样的邪祟却是闻所未闻,感觉压力如山而来。
虽然护城法阵开启着,虽然准备了大量对付邪祟的武器,但这名修士并没有多少底气,只是强撑着让自己保持镇定,表面上不露半点痕迹。
以免自己失态乱了军心。
他也不敢轻易出手,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邪祟队伍逼近城门。
与此同时,城中镇守府的后门前面,悄然出现了一名身穿灰色衣衫的仆役。
他左右看了看,抬手拍了拍院门。
过了片刻,厚重的木门“吱嘎”一声打开,探出了一颗头发花白的头颅。
“福伯。”
灰衣仆役冲着对方点头哈腰“麻烦您了。”
“都什么时候了才回来”
躲在门后的福伯恶狠狠地说道“现在城里宵禁了不知道吗赶紧滚,你死不要紧,牵累到我身上,看我不干了你全家”
被喷了满脸唾沫的灰衣仆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赔笑道“您别生气,您大人大量,就不要跟小的计较了。”
说着,他偷偷塞过去一块玉石。
福伯的性格很是贪吝,撞到这位的手里,想要不出血解决问题,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福伯下意识地接住,然后发现居然是一块灵石
他的脸色顿时和缓了许多,熟练无比地将灵石收入口袋,冷哼道“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别私自出府了,否则被人发现的话,谁都保不了伱。”
说着,福伯打开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