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散修无异,沿着一条石板路迤逦而行,不多久来到牌坊前。
一长一少两名守山的练气后期弟子,正在闲聊,见有人过来,忙住了嘴。
“干什么的”年少的弟子一脸不善地喝道。
杨珍释放出一点紫府的威压。
那弟子脸色大变,态度立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这位师叔,前来鄙宗可有要事,欲寻何人”
“本座乃泽州人,四处闲游,见这里有家宗门,特来借宿。”杨珍抱了抱拳,从腰间解下一块玉牌。
赵国宗门多,散修也多,其中不乏紫府上人这种境界不低的散修。杨珍的这枚身份玉牌,乃是云霄宗在赵国的弟子昨日重新帮着做的,表面上看不出真假。
那弟子接过玉牌打量片刻,神色更加恭谨“原来是柳前辈,失敬失敬。晚辈这就去通知本门长老,请前辈稍候。”
说完,此人从怀中取出一枚哨子模样的法器,放在口中用力一吹。
声音尖利急促,不一会儿,一道遁光从山后驶来,现出一名身穿绛紫色道袍,下巴上长着几缕鼠须的老道。
紫府中期修为。
“二长老。”两名弟子连忙行礼。
老道嗯了一声,抓住年少弟子递来的玉牌,扫视一眼,目光投向杨珍,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柳道友,来我神意门,意欲何为”
杨珍哈哈一笑,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鄙宗掌门外出,暂不方便接待外客,柳道友请回吧。”老道毫不客气道。
说罢,将玉牌掷回杨珍,转身便要离开。
这下杨珍可不乐意了。他本意是过来打探消息,如果这么被人轰走,那还打听个啥呀
他有空间在手,自身实力也不差,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当下冷冷一笑,喝道“道友,请留步”
老道顿住脚步,掉转身子,面色不渝。
杨珍抽出如意棒,摆了一个起手式,笑道
“二长老方才之言,可不是待客之道啊既是如此,便请二长老赐教两招,也好让在下知难而退,不再敢纠缠嘛”
修仙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有修士在宗门前挑衅,你派个与之相同大境界的弟子或长老将其驱赶走,合情合理,谁也不会多说什么。
若是打不过,那就老老实实将对方请进山门,好吃好喝招待几天,美其名曰“谈经论道,交流技艺”,也能挽回面子。
唯有避而不战,最为让人瞧不起。
“狂妄”二长老果然被激怒,祭出一对黑白双钩,二话不说,便朝杨珍砍了过去。
杨珍持棒相抗。只见双钩挥噼之下,黑色那柄伴随一阵阵腐臭气味,让人几欲作呕;白色则幻化成成百上千把利刃,铺天盖地笼罩全身。
紧接着,系在脖颈间的一块三阶守神玉“砰”的碎裂,刚凝练不久的紫府处传来一阵刺痛,那老道目光凝视之中,仿佛有一把沉重的铁椎,在击碎守神玉后,继续蛮横地撞向识海
三管齐下
老道一出手便是自己的绝招,显然是不欲纠缠,想尽快打发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若是能直接斩了,也未尝不可
只可惜,他的对手是杨珍。
虽然晋级紫府不过数日,然而若论紫府的完美无瑕,以及对神魂冲击的抵抗能力,即使是某些紫府后期,也未必及得上杨珍。对方这记凶狠的神魂之椎,即使没有守神玉的保护,也未必能击破少年的紫府。此刻强弩之末,伤害更是微乎其微,不过是在紫府表面激起一阵涟漪,很快便消散一空。
腐臭气味,则被体内的混沌之气化解,同样消失得一干二净。
唯有那千百把白钩,稍稍造成一些阻碍。
杨珍将如意棒舞得密不透风,迎着双钩刺来的方向,疾冲而上
在老道目瞪口呆的惊骇中,他已来到对方身侧,一棒敲在右腿膝盖,将这人打趴在地。
“承让了。”杨珍伸出手,将老道一把拉起。
他无意与对方结仇,刚才那一棒收了大部分力量,否则,此人右腿便是化作齑粉,也不足为奇。
不到一息便被对方干脆利落地击倒,这老道面红耳赤,却也不好发作。
看着年轻人从戒指中取出一块新的守神玉系上,即便心中不服,但败了就是败了,如果继续纠缠不休,那丢的就不是自己的脸,而是宗门的脸面了。
“惭愧惭愧。”老道长叹一声,伸手道
“道友,里边请。”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座玉栏绕砌的大殿,在殿内分宾主坐下。
“柳道友相貌如此年轻,实力却如此不凡,老哥佩服。”老道坐下之后,似乎已忘记方才的不快,恢复几分从容气度,捻须笑道。
“侥幸,”杨珍拱拱手“敢问二长老尊姓大名”
“贫道姓申,名伯彪,”老道带着一丝不敢置信问道“柳道友今年还不到三个甲子”
“是。”杨珍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