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就要伸手掐他,叫他不要胡说八道,可看他那副虚弱的模样,又怎么都下不去手,廖春芳只道“我迟早要缝上你这张嘴。”
廖琦苦笑。
就凭他这副破烂身子,现在也就只能眨眨眼,动动嘴皮子了,他娘要是把嘴都给缝上,他恐怕就真与死人无异了。
廖琦还想再安慰她两句,却在这时,外面的门被人敲响了。
廖春芳用帕子摁了摁眼角,以为是送药的丫鬟来了,就道“进来。”
大门被从外面推开,送药的小丫头端着药碗,身后跟着乔薇薇和给廖琦治病的大夫。
廖春芳刚刚被儿子说的了那样的话,心里憋闷,着急想抓一根救命稻草在手里,见乔薇薇终于过来了,便急急道“你到底有什么法子,快点给他看看”
乔薇薇拦住端药的小丫头,笑道“廖妈妈,咱们提前说好,我若能救你儿子,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我的债务一笔勾销,你不仅不能再让我给你接客,还要帮我除掉贱籍。”
廖春芳能平稳在这临州城经营最大的妓院,那必不是有钱就行的,否则男主想要铺开情报网,也不会选在这里,廖春芳有这个本事。
廖春芳心里还是不信,但是她不会把话说死,她看着乔薇薇,要看她怎么做。
乔薇薇后退一步,招招手,让小丫头端来药。
她之所以能这么肯定这药能治廖琦,是因为原本剧情里,廖琦就是被这药给救了,但那时,是席风把药拿出来的。
从那之后,廖春芳就是他的人了,有了廖春芳这春风楼的老板帮衬,席风的情报网更是如鱼得水。
医治廖琦的大夫道“这药是乔小姐在厨房用自己的方子煎的我行医几十年,没见过这样的方子,但里面的药于公子的病情都有好处,也无相克之处,廖夫人不妨试一试。”
廖淑芳警惕道“你都没给我儿子诊脉,怎么知道要开什么药”
乔薇薇故作惊讶“可我见过他呀,这还看不出来么”
廖淑芳心里打鼓,乔薇薇只在刚来那天见了廖琦一面,那就能看透她儿子的病么
但她信任的大夫说这药没问题,大不了就是依然没用。
廖淑芳咬牙道“你过来。”
小丫头依然过去,服侍廖琦喝药,乔薇薇笑眯眯的看着。
她根本不懂医术,倒是原主在山中的时候读过奶娘给的医书,知道怎么分辨药材,她在厨房抓的药只是滋补用的,只不过这方子出自乔家重金买来的医书中,市井寻不到罢了。
这都是她的掩饰,她主要是把那粉末喂给廖琦。
廖琦长到这么大,几乎是从药里泡大的,所以他喝苦药,连眉头都不眨一下。
廖琦喝了药,又歇下了,廖春芳这才得空与乔薇薇好好聊一聊。
她挥退了小丫头和大夫,带着乔薇薇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宋淮青躺在那里,身体没了黏污血腥的味道,那股温暖在他身体中流淌着,流过被腐毒化成碎块的内脏,流过暴烈阴邪的蛇丹。
蛇丹与他在体内争夺,本快要把这具身体耗到枯竭死去,到了这个程度,他们全都两败俱伤,内丹中残存的灵识慢慢消磨殆尽,终于放弃抵抗,开始尝试与这具没有被磨死的身体融合。
身体的主人意识到这邪妖竟想要融进自己的身体,把自己也变成一个怪物,脑中的抗拒再次掀起了反抗的意志。
但是他的五脏已成脓血,如果不趋附这贪婪淫邪的造物,这具凡胎必会枯竭而死。
所以塌上的人扭曲而痛苦,他滚落在地,黑色的鳞片在皮肤上若隐若现,那修长有力的人类双腿搅在一起,似被敲碎缠绕,变成一条粗壮的蛇尾。
蛇尾长而蜿蜒,有力而扭曲,其上鳞片均匀,闪着冷硬剧毒的幽光。
男人的妖瞳中闪过浓烈的自我厌恶,他的十指扣于地上的薄毯,胃中翻搅,吐出浓黑的毒血,血中夹着碎裂的内脏,侵蚀着地上的薄毯。
他头痛欲裂,体内如烈火灼烧,迫切想寻找些阴凉。
他本能的想走向窗口,抓住窗外流进的清风,但巨大的蛇尾桎梏着他的行动,让他的行动变得笨拙。
最终还是强大的邪妖内丹占据了上风,获得了身体的主导权,人身蛇尾的玄色巫蟒冲出窗外,在浓稠的夜色中沿着墙壁爬行,路过三楼的雅间窗口,主导身体的权利再次被主人夺走,那双苍白修长的手紧紧抓在床边,喘息之间,他听见的里面的谈话声
席风坐在刘长英的对面,刘长英是临州城出名的纨绔,是春风楼中的常客,他不但好色,更是口味刁钻,喜欢在床笫之间玩些花样,那些奇怪的招数害死了不少姑娘,但他有钱,刘家在临州城有钱有势,没人敢拿他怎么样。
席风便是要与他说明日拍卖花魁的事情,这是他一早设计的计谋。
“听说那新来的花魁有倾城容色,刘公子肯割爱在下感激。”
他与刘家有恩,在刘老爷那里也有面子,要说这无法无天的刘长英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