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这路子算是找对了啊!”
左家庄附近的一座小院内,楚恒眉开眼笑的瞅着面前一座紫檀的嵌画珐琅云龙纹柜子,这是典型的广式家具,将嵌画珐琅、掐丝珐琅、铜制镂空花卉、錾铜等多种工艺集于一身,工艺水平可谓极其精湛,哪怕在他收藏的众多明清家具之中,也是可以排在一流之位了。
“好东西,好东西啊!”
他轻轻摩挲着柜子上的缠枝花纹,忍不住再次感叹起来。
随即便从仓库里拿出一大袋耗子药,细细的洒在屋内各处,以防自己这些宝贝被耗子磕坏,而后又仰着脑袋检查了一番屋顶,看看有没有漏雨的地方,才抹身从房间里出来。
他很快便走出院子,到隔壁找到看房子的那俩汉子。
“哎呦,您完事了啊,楚爷。”
哥俩此时正坐在炕上美滋滋的对酌着,见他进来慌忙放下酒杯,递过去一根烟,并邀请道:“一块儿喝点呗?特意跑您单位的招待所买的素狮子头,倍儿香!”
“你们喝吧。”楚恒随手接过烟,等一位汉子给他点上后,口鼻喷烟的道:“不过可千万别喝多,白天晚上都给我精神着点,千万别让人把我那些家具给偷了!”
“不能够,不能够,这我俩明白,就一人喝二两。”
哥俩忙保证道。
“明白就行。”楚恒点点头,又叮嘱道:“还有啊,回头你们去找杜三,让他再安排俩人过来,你们轮班儿在这看着,再弄几条狗养着,这样你们也能轻松些。”
“另外开春之前别忘了检查下那些房子的屋顶,千万千万别让它漏雨!要是让雨水把我那东西泡了,我可跟你们没完!”
“明白。”
“记着了。”
二人应声道。
“得,喝着吧,我就先走了。”
“我们送您。”
“甭送,又不外人,走了。”
楚恒摆摆手,抬起屁股出了屋,开车返回板厂胡同。
至此。
他算是彻底闲下来了。
每日不是陪媳妇、孩子,就是去城中闲逛,今儿找连老头下两盘棋,明儿又约人喝一盅,生活悠闲且乏味。
如此,一周时间匆匆过去。
这一周的时间里,城里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儿,不过跟楚恒有关的却没多少,能值得一提的,又勉强跟他挨上边的,也就是杜三、安荣元他们那边的事儿了。
楚恒的突然停职,让城中许多顽主都误解了这个信号,都以为楚恒这是倒台了,于是纷纷露出头,找起了杜三儿他们的麻烦。
不过问题都不大。
楚恒毕竟不是真的倒了,到目前为止,在他的暗地支持下,那点乱子已经基本被杜三他们扫平。
一切,又开始岁月静好起来。
呃,至少对楚恒以及他这个字头下的一系列人物来说是这样的。
可以接着奏乐,接着舞了!
这日。
刚吃过早饭,楚哲成就屁颠颠来到老爹面前,拉着他裤子,仰着头,眼巴巴的道:“爸,您昨儿不是说给我做尜尜吗?什么时候做啊?”
“现在就做,走着。”楚恒乐呵呵的弯腰抱起儿子,从堂屋出来,走向前院仓房。
尜尜的意思就是陀螺,很多人的童年里都有着它的痕迹,一头尖,另一头平,官方称呼为陀螺,也有的地方叫转牛、尜尜、冰尜等。
玩法就是一片平整干净且较为光滑的场地,先将鞭绳紧绕在尜尜上,一手握鞭,一手拿着尖朝下的尜尜,或将尜尜放倒在地面上,然后急速拉动鞭子,尜尜会直立在地面旋转起来,然后用鞭子连续抽尜尜,使其保持稳定、高速旋转,当其转速慢下来时,再抽上几鞭子即可。
尜尜的做法也分几种,有的直接找一螺丝疙瘩,扔煤炉子烧红后砸进去一个铁珠子或者玻璃珠就行,讲究点的还会往螺丝疙瘩里倒些有颜色的蜡油,转起来会更好看一些。
再有就是用木头,用刀削尖、切平、搓圆,再在尖的那一头镶进去一颗铁珠子之类的东西。
楚恒要做的就是木头的,不过人大户人家讲究,用的木头自然不可能是常见的松木、柳母之流。
丫带着儿子来到仓房后,翻出了几个铁珠子,又找了把榔头、小刀、手锯等物,旋即又趁着楚哲成不注意,从随身仓库里取出一根紫檀的圆形桌子腿儿。
桌子腿儿上粗下细,手感倍儿棒,重量也适中,早先他拿这玩意儿敲过几次闷棍,后来身份高了,就再也没用过,一直躺在仓库里吃灰。
直到今天要给儿子做尜尜的时候才想起了,打算把它毁了做几个尜尜给孩子们玩儿。
“走喽!”
带着一堆东西,父子俩返回后院。
因为担心弄脏屋里,楚恒就没进屋,来到后院天井后,将东西一股脑搁在凉亭石桌上,然后拿来桌子腿儿,放到石凳上用脚踩着,又拿手锯比划了几下,准备锯几段,多做几个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