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未见,老姐俩对楚恒自然是想念的不得了,他刚一坐下,姐俩就一左一右的伸出枯瘦的手掌,在他脸上一通划拉。
“还真没瘦。”
“我都说了没瘦您二老还不信。”
“看见晓娥了嘛”
“看见了,看见了,她还托我带了不少东西呢,等会我给你们送来。”
“哎呦,这孩子,怎么总买东西啊,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浪费钱。”
“嗐,您总操这个心干嘛,小辈一番孝心,您二位安心收着就得了。”
楚恒在屋里陪着老姐俩唠叨了一会,便带着虎妞离开了这屋,去了斜对过的堂屋。
小牛他们把东西送进来后就走了,此时屋里只有倪映红母子跟大表姐这两个半人,正兴致勃勃的蹲在地上翻着楚恒带回来的行李箱,烟酒、衣裳、化妆品什么的摆的满屋都是,活像个杂货铺。
楚恒一进屋就瞧见俩人磨刀霍霍的将手伸向娄晓娥给傻柱的那个箱子,慌忙出声阻止“诶诶,那个别动,那是给别人带的。”
姐俩失望的收回手,把箱子放了回去,而后倪映红又好奇的伸出玉手指向罗汉床上的录音机,问道“这个是什么啊收音机”
“那可不是收音机,那叫录音机,国外新出的高科技。”楚恒笑么呵的走上前,拿起录音机放到五斗橱上,又插上电源,边操作边解释“这玩意儿插上这种磁带后,能录音,也能播放,我现在放的这个就是人家录好的,按下这个按钮就能放。”
说着他按下开关,录音机里立即响起了一首节奏非常欢快的英文歌,歌名叫罗宾逊夫人,演唱者是西蒙和加芬克尔。
这首歌要说多动听谈不上,可对于听惯了样板戏跟红歌的大表姐与倪映红俩人来说却是新鲜无比。
哪怕她们都听不懂歌词,可那从未在生命中出现过的轻快的曲调跟节奏,好似一滴甘露落进了干枯的河床上,让俩人瞬间一激灵,只觉得有一股电流从耳膜冲入灵魂深处,一时间竟有一种毛孔都炸开了感觉。
“真好听”
“嗯嗯,好听。”
俩人立即凑到录音机旁,竖着耳朵津津有味的倾听着里面伴有轻微杂音,音质也出奇的差的音乐。
此情此景,就犹如一位见天啃地瓜的人,突然尝了一口棒子面,虽然都是粗粮,可它口感新鲜。
哎呦,那叫一个香。
楚恒见此也没打扰她俩,转头抱着挂在他身上的虎妞去整理被俩人反的乱糟糟的东西。
等他把给家里人的那些东西一份一份放好,又把其他东西收进箱子里,俩人才过了点新鲜劲,大表姐连忙又对楚恒问道“妹夫,你刚不说还能录音吗怎么录”
“来,我教你们。”楚恒随手拿来一盘空白磁带过去,又开始师范讲解“录音最好用这种空白磁带,要是没有用其他的也成,不过原先那盘上面的东西就覆盖了。”
“这个也像刚才似的,把磁带放进去,完了按这个按钮。”
“咔哒”
他轻轻按下录音键,就对瞪大眼在站在他身边观瞧的二女说道“现在就是录音呢,你俩说话。”
“说什么啊”
“随便说,唱歌也成。”
“我来我来。”
大表姐表演型人格,闻言当仁不让的扒拉开倪映红,张嘴就来了两句乌苏里船歌“乌苏里江来长又长,蓝蓝的江水起波浪”
还真别说,她这歌唱的还真是像模像样,一字一句都在调上,就是这嗓门粗了些,唱这歌有点不合适,好汉歌倒是挺般配
唱了几句后,大表姐就停了下来,转头撺掇倪映红“小妹儿,你也整两句。”
“我整啥啊”倪映红张嘴也一口大碴子味,油咬着嘴唇想了想菜唱了几句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倪映红有点五音不全,可人家嗓子好,如百灵轻鸣,泉水叮咚,让人完全忽略掉了那点瑕疵,胜过大表姐一筹。
很快唱了一小段,她停下来转头看向丈夫,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完了呢”
“完了再摁这个停止,然后倒退,再摁播放。”楚恒咔咔操作几下,把她们刚刚录的放了出来。
“现在就是录音呢,你俩说话。”
“说什么啊”
“哎呀,这是我唱的”
“真录上了”
这种盒式录音机的收音效果本就一般,再加上是刚面世,功能方面比后世那种还差不少,录出来的声音不仅嗞嗞啦啦的伴着杂音,还有些失真。
可就是这样也让二女兴奋不已,连呼神奇,高科技。
“你们干什么大呼小叫的”
去给楚恒准备饭菜的杨桂芝跟秦京茹这是端着托盘跟碗筷进来。
“桂枝姐,京茹,你们快来,楚恒带回来一台录音机,可好玩了能给咱们录音,你们听,我俩刚才唱歌都录上了。”大表姐眉飞色舞的分享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