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哟”
“您可要挺住啊小虎妞可还等您送她出嫁呢”
“呜呜呜”
手术室外,听着耳边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悲哭,楚恒心里出奇的平静,他一口口的抽着烟,目光缓缓扫视着场中所有人。
伤心欲绝的秦京茹,瘫在地上起不来的李婶,嗓子都有些哑了的刘大妈,口中念念有词的为老太太祈福着的阎大妈
在死亡面前,人是那样的无助。
“呼”
楚恒用力吐了口烟气,灰白色的烟雾纠缠着,模湖了他的视线。
“快点快点”
这时,一阵焦躁的呼喝声从走廊另一头传来,沉浸在悲伤中的众人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
就见这座医院的院长一脸焦急的领着六七位年过半百的专家大夫急匆匆的往这头小跑而来。
当经过楚恒身边时,他刚要上前询问情况,那位白发苍苍的院长却一把推开了他,径直的领人来到了手术室门前,待叫开门后,一帮人就迅速钻了进去。
经他们这么一打扰,大姨们也没心思哭了,急忙围到楚恒身旁七嘴八舌的问着情况。
“这这这怎么回事啊恒子”
“就是啊,刚才进去的人里头,有一个好像是邵大夫,记着好像是什么外科的专家”
“这些人是你找来的吗都什么人啊。”
耳边嗡嗡乱响的楚恒皱着眉将烟头丢在脚下,用力狠狠踩灭,旋即耐着心思跟她们说道“刚才进去的是协和医院的院长跟一些专家,估摸着是老太太丈夫的战友找来的,所以现在大家都安静一点吧,院长亲自出马,还有这么多专家,老太太肯定会没事的。”
没事个屁
颅内出血放在后事都是急危重症,更何况是医疗条件跟技术相差甚远的现在了。
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安慰安慰她们,顺便再求个清净。
而他这几句话的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听楚恒这么一讲,围在他的一帮人的眼眸里又再次燃起了希望的火苗,然后就一脸振奋的叽叽喳喳的聊上了。
“恒子说的没错,连院长都来了,老太太肯定没事”
“哎幼,有救了,有救了”
“哎呀妈呀,刚才差点吓死我,我还以为老太太挺不过去了呢”
我特么
被围在中间的楚恒脸都绿了,老子就想清净一会,就这么难吗
他一脸无语的从人群中挤出来,默默地缩在角落里,又摸出烟点了一根。
又过了不一会。
出去买东西的阎解放等人提着大包小裹跑了回来。
“叮铃咣当”
阎解放直接略过那帮老娘们,径直来到楚恒面前,一脸市侩的把花剩下的钱票递过来,洋洋得意的邀功道“恒子,棉被我没买,在附近找了一户人家租了一套,一天给一毛就成。”
“也成。”楚恒随手接过钱票,也没数就揣进兜,然后又递过去一根烟“辛苦了,解放哥。”
“害,什么辛苦不用辛苦的,都是为了老太太嘛,咱这不像您有本事,也就能跑跑腿了。”阎解放一脸堆笑的跟他并排蹲在墙边,然后从兜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烟,抽出一根点上后,把那根大前门塞了进去,准备回头卖给单位同事
俩人又聊了会,易大爷、傻柱、许大茂这些人也来了。
一帮老爷们问都没问那些老娘们,直接来到了的楚恒跟前,旋即易大爷急吼吼问道“现在什么情况恒子。”
“挺麻烦。”
楚恒叹息着起身,将情况给他们讲了一下。
“兔崽子”
傻柱眼珠子都红了,跟一头发狂的野猪似的,气急败坏的跳着脚骂道“撞人的那个孙子呢抓没抓到我非得弄死他不可”
他兄妹俩打小母死父走,是受老太太帮衬才长这么大,是以感情颇深。
“怒老实点”
楚恒也很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可现在哪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当即皱眉呵斥道“现在最主要的是老太太的病情,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恒子说得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易大爷把手搭在傻柱肩膀上,安慰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急是没用的,老老实实等消息吧。”
“哎”
傻柱无力的叹了口气,转头走到手术室大门旁的角落,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
其他人在简单的交流了几句话,也跟他差不多,默默的走到墙边,静静的等待着消息。
男人大多都喜欢用沉默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在这之后,又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人,除了街坊四邻外,连街道主任沉玉琴都过来了,甚至区里也派了个小科长过来。
老太太可是在市里都挂了号的烈属,上头肯定是要派人过来瞧瞧的。
就这么转眼之间,手术室外又挤满了人,乱糟糟的跟菜市场似的。
楚恒出面跟那位区里的小科长聊了几句把人打发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