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入了腊月,村里打工的年轻人也都回来了。
就比如陈玉强、陈泽他们和陈凌关系不错的。
回来后,别的不说,先是被村里的变化给吓了一跳。
村口水库这边,挖了沟,要搞文化墙,坡上王老臭两家建了那么大的地基,干的热火朝天。
村东,还又多了那么些大棚。
更有一家家的张灯结彩,娶媳妇嫁女儿的红纸和礼金红单子粘在墙上,还没揭下来。
这家伙,一样样的,实在让他们眼花缭乱。
才出门三四个月,村里的人都这么富了吗?!
接着回家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陈凌今天秋后又给村里找到了新的赚钱路子。
山货能卖给市里,野果子能卖给黄泥镇的罐头厂……
乡亲们今年腰包都鼓起来了。
比如陈玉强家,叔伯兄弟多,如陈玉彬兄弟几个,一起进山,加上打猎收获的皮毛等东西,今年从山里见的钱,比他们打工也不少了。
这让陈玉强几人听了,顿时后悔的不行。
早知道就不去打工了。
打工也是吃苦卖力气,哪有在家里舒服啊。
这时候普通人出去打工也赚不了太多钱,最赚钱的是扛大包,管吃饱饭,那一天也不过才四五十块钱的收入。
加上这个年头,马上又即将进入九八年这个闹失业潮的年份。
外面的工资情况也不景气。
“俺想好了,明年不出去了,就守在家里了,踏踏实实地做咱家的挂面。”
陈玉强一咬牙,准备重操旧业。
有他哥陈英强的磨坊在,他们做挂面,做杂面,都很方便的。
总之薄利多销嘛。
“对,俺也准备干点事,不出去了,富贵春天的时候就说过,他来年就不在农庄那边养鸡养鸭子了。
说孩子多了,家里弄那么一摊子,觉得麻烦。
想找个别的地方养。
到时候看看啥情况吧,他去哪儿,俺就去哪儿,俺也跟着他养。
反正俺这是实在不想跟着村里这些人养牛。
养牛赚钱多慢啊。”
陈泽听到家里今年秋后攒下的钱后,也有点眼红。
这才知道为什么今年村里这么多娶媳妇嫁女儿的。
敢情是眼见着陈王庄要富起来了,要成香饽饽了啊。
“富贵有这么说过吗?”
陈玉强好奇的问道。
这时候他们都从家里出来了,往陈凌家的农庄走去。
知道陈凌要给两个小的摆百日宴了,想问问有什么用帮忙的地方。
“肯定说过,他早就想着摆酒的时候,把那些鸡鸭杀一批了。”
陈泽一脸肯定的道:“另外也是不想让存业叔老两口子跟着在这边每天忙活,捡鸡蛋、腌咸蛋,太费工夫了,后面两个小娃长起来后,跟睿睿这就是三个。
加上鸡鸭鹅这么一堆,这他哪里还照顾得过来?”
陈玉强一听就笑了:“哦,你这么说倒还真是这么回事,就他家睿睿那性子,比他小时候都闹腾,再加上俩小的,以后这三个小孙猴子,我看他明年开始啥也别干了。”
说白了,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但陈凌怎么想的,他们肯定是不知道的。
就这么闲聊着,到了农庄。
到了农庄,还有人比他们先到。
这俩人他们就不认识了,因为这俩人,一个是军犬基地的赵刚,一个是陈凌的大表哥。
赵刚在村里露面少,他们不认得,陈凌的大表哥也是常年不来,这要是不说,谁认得出来。
大表哥赵文聘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提前来给陈凌帮点忙。
乡下嘛,碰到这种事,各路亲朋总要出面来帮忙拾掇家里的。
除了这个,他另外也有事请教陈凌。
就是赵文聘的人,看着年纪不大,身上老辈子的作风比较浓。
心里有什么事不喜欢直接说,总是在说事之前,铺垫一大堆家长里短的。
但他这个人偏偏还嘴拙,酝酿半天说不出来。
所以中午吃饭的时候,陈凌一眼就看出他有事想说,吃过饭,特意的把他叫到外面,问他怎么了。
陈玉强两个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赵文聘诉苦。
说他家的小子才六七岁就被他老娘和婆娘给惯得不成样子了。
他虽然不懂什么‘贫家娇儿’的道理,但心里也明白,自家这情况,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的,娇惯出来的儿子,那长大了在外边铁定的受不了半点委屈。
自己这当爹娘的这个时候舍不得教,到时候让外人教,那就不是小事了。
但他又不会教孩子,打吧,有当妈的和当奶奶的护着,这打也不行,搞到最后反倒会让儿子把他这个当爹的恨上。
所以他愁得很。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