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磨坊(1 / 2)

王素素说是喜鹊干的,陈凌刚开始还有些不太相信。

他也是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对于喜鹊的印象一直都是喜鸟,是好运和福气的象征。

常听村里老人念叨“喜鹊喳喳叫,好运要来到”之类的话。

说是谁家里早晨要是有喜鹊叫,就会认为当天有好事上门,要是有喜鹊在谁家搭窝,还会被人们当成是有福气的人家。

以至于脸盆、暖壶还有被褥上都是喜鹊图案,连牛郎织女七夕相会,不都被称为鹊桥会么。

所以陈凌也就一直这样认为的,这基本都形成固有印象了。

哪知道这家伙居然不是什么好鸟,家里的鸡蛋还真是它们偷的。

就在上午十点钟左右的时候,当时村里来了个收鸡毛、鸭毛、甲鱼壳的,走街串巷的吆喝。

陈凌小两口就把家里的积攒的鸡毛、鸭毛还有蛇皮收拾了下,拿出去卖。

谁知就在这个空当,两只花喜鹊落进了院子,要不是陈凌听力过人,察觉到了鸡舍内的异常动静,还真发现不了。

就见这两只花喜鹊落进了鸡舍后,瞅准鸡窝的鸡蛋啄破一个小洞,吃掉流出来的一小半蛋液,便叼起来飞上了树梢。

动作非常熟练,这一看就是惯犯了。

而两只老母鸡在院子里,只顾着带着一群小鸡小鸭还有几只小鹌鹑在花池边上低头刨食,自己下的蛋被偷了也无动于衷。

“靠,还真是喜鹊干的”

陈凌望着叼着鸡蛋飞上院外香椿树枝头的两只花喜鹊,一阵瞠目结舌。

随后就指着香椿树上,让王素素看。

小两口刚抬头看过去,就见两个空鸡蛋壳从树上丢了下来,“啪嗒”、“啪嗒”两声,落在他们脚边不远处,摔得稀碎。

或许是鸡蛋吃舒服了,两只花喜鹊颇为志得意满的翘了翘尾巴,在枝头上“喳喳喳”的叫了起来。

叫声欢快嘹亮。

以前听来只会觉得喜庆,这会儿却让他异常的心烦。

从墙根捡起一块土坷垃就丢了过去,可惜没丢中,两只偷蛋贼就飞远了。

“还是用铁丝网把鸡舍罩上吧,不然家里的鸡蛋可经不住这么糟蹋。”

王素素把地上的蛋壳捡起来,有些心疼的说道。

“嗯,这些贼鸟会飞,还滑溜得很,趁人不注意就落进了院子,要防住它们确实不容易。”

陈凌也挺无奈的,只好找出铁丝网,又把鸡舍重新罩了起来。

只是刚把鸡舍罩好没一会儿,两只花喜鹊又重新飞了回来,落在香椿树上“喳喳喳”的大叫,还一边跳来跳去的,像是在挑衅一般,模样嚣张的不得了。

陈凌哪里还忍得住,又捡了两块石头子儿丢过去,它们立马飞起来,躲得远远的。

可是不一会儿,又飞了回来,这次还带了一群同伙儿,全都落在院外的香椿树上,无比猖狂的“喳喳”叫着,给陈凌上演了一出大合唱。

“我真踏马服了”

陈凌拧了拧眉心,转身走进屋不管了。

叫吧,可劲儿的叫吧。

反正鸡舍用铁丝网罩了起来,这些贼鸟还想进鸡窝去偷鸡蛋,根本没门。

果然,陈凌不搭理它们之后,这些花喜鹊虽然还在院子四周徘徊,但是进不了鸡舍,偷不到鸡蛋,慢慢的也就散了。

午饭陈凌小两口烙的大饼。

这活儿跟烧菜不一样,陈凌根本不会做,尤其和面和得一塌糊涂,王素素只能一边做一边让他看着学。

说起来男人比女人手劲儿大,若是会和面的话,做出来的面食,普遍比女人做的筋道、好吃,只不过大部分男人不是手笨,就是没那个耐心。

吃完饭,陈凌就搬出来躺椅,准备在院子里看会书,看累了就眯一会儿。

然而,事不遂人愿,他进屋把躺椅搬出来后,就被那些小鹌鹑和小兔子围上了,跟在他脚后边,他往哪里走,这些小东西就往哪里跟。

尤其是小兔子,到底是刚睁眼就看到的陈凌,被养活之后,现在也睁眼了,乖乖巧巧的也不乱跑,就是非常粘人。

在他脚边蹭过来蹭过去,还往他裤筒里钻,扰的他想打会瞌睡都不行,只好拿了个扁箩筐把它们扣起来,这才舒舒服服的举起书,在躺椅上一目十行的看着,很快便睡意上涌。

“富贵叔,富贵叔在吗”

正迷迷糊糊的睡着,门外有人叫。

陈凌睁眼看过去,是个浑身衣服沾满白灰的汉子,正隔着栅栏门冲里面喊。

就忙起身走过去开门。

“是英强啊,快进屋坐。”

陈凌打开门才认出来是谁,是陈国平的二儿子,陈玉强的哥哥陈英强。

三十五六岁的年纪,生得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就是头发有点秃,在村委会附近开着个小磨坊。

这也是现如今陈王庄唯一的磨坊。

“不了,俺这一身的白面,就不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