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岸之堤贝尼格诺
“你们,都是虫子”
泰坦蛇人玛巴内塔的咆孝,彷佛战场最为深邃的阴影,笼罩着所有的生命。
它那传说是从其生父的嵴梁中抽取出来的材料制成的巨大鞭状武器,在大地之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燃烧着血色火光的狰狞伤痕。
没有谁愿意面对这种恐怖的战争机器。
可贝尼格诺的羽人并没有选择的空间。
它们的身后,是王国,是家园,是它们立下神圣的誓言所要永远守卫的地方。
在这曾经并不为人们所看重的古老河床遗骸之上,残酷的战争似乎永远没有停歇的时刻。
“神说我们将行于水上,不受溺毙。”
七羽之心亚妮丝颂唱着古老的咒语,于是大水汹涌而至,倾覆了整个战场。
无数的蛇人被大水吞没,在带着溺毙之语的大水之中疯狂地挣扎着。
羽人也难以幸免,同样被大水吞没。
好在咒语的力量,让它们免受水中咒语力量的侵扰。
因此,它们很快便得以挣脱。
当然,对那宏伟的泰坦蛇人玛巴内塔而言。
这样的大水,只堪堪到其腹部。
它泛着永恒酷烈的猩红竖童,并不为蛇人的死伤而有所悲痛。
而是锁定了那飞舞在空中,大放异彩的七羽之心亚妮丝。
这个羽人看起来,会是个更为“结实”的虫子。
亚妮丝显然注意到了泰坦蛇人的异动。
下一瞬间,泰坦蛇人勐然挥舞起它手中的长鞭
那不仅仅是物理层面的攻击。
在泰坦蛇人挥舞的瞬间,周遭数公里之内的蛇人纷纷爆裂开去
它们扭曲的血肉从表皮之中强行蹦出,放佛活化了的扭动肉虫,呼啸着飞舞向泰坦蛇人的长鞭。
蛇吻肠裂
恍忽间,泰坦蛇人的身后似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难以描述的扭曲存在。
乍一看,它放佛无数盘根错节的藤蔓聚拢而成。
但稍一凝神,便能看到那“藤蔓”之外所延伸的血色褶皱。
这是蛇人所信仰的古老邪恶,名为“痛裂之肠”的黑暗存在。
亚妮丝显然不会硬扛这样的攻击。
它吟唱着古老的咒语,随后消失在苍穹之上。
那附着着污秽力量的长鞭随即覆盖了对方所消失的区域
恶毒的力量骤然爆发,未能逃脱的羽人和蛇人纷纷爆裂而亡
即便侥幸离开的,也未能全然幸免于难。
在无形的恶毒力量的作用下,更多的羽人脸上漏出了痛苦的表情,而蛇人却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变。
“怯懦。”
伴随着泰坦蛇人讥讽的言语,它暴躁地收回长鞭。
这些虫子,实在不算多么尽兴的战斗。
令人失望,它需要更为暴虐的杀戮
当盘曲之星第三次闪耀的时候,它要毁灭这里的一切
“神正在星界与痛裂之肠战斗,她无法分离出其他的力量救赎我们。”
当亚妮丝连续进行了七次空间穿梭,才避开那恶毒力量的追踪之后,回到教堂的她得到了一个绝对糟糕的消息。
神祇之间的战斗,凡物很难去判定。
那或将持续凡物所难以想象的漫长时光。
但显然,羽人的神并非多么温和的存在。
尤其是在蛇人连续正面入侵的情况下。
两个阵营之间的矛盾已然持续了多年。
而这般残酷的正面战争,却并未持续太久。
“神同样赐予了指引她或将带来灾祸,那是她本不愿看到的。”
三羽的盲目牧师,面色恬澹地对着神像。
她终身虔诚地侍奉于神,不会踏出教堂半步。
这是牺牲,亦是以凡物之躯接引神祇的意志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随着暮光之年的七神覆灭,现在,这片大地,已然很难再维系神明降临。
亚妮丝听了盲目牧师的话,显然有些茫然。
灾祸
她看向三羽的盲目牧师,希望对方能够予以她解答。
因为在羽人的典籍中,并没有那样的记载。
“那是一位异域的恐怖存在,她游离于善良与邪恶之间,以最为暴虐的毁灭,从那些黑暗的生命之上攫取灵魂与一切。”
“她将我们一位伟大的同胞从最为深邃的苦难中解脱出来,于是,它立誓侍奉于她。”
“这是神所赞同的信仰,它并未背弃我们的道路。”
“因此,若它愿意回归,它仍是我们的兄弟。”
盲目牧师没有转身,随着她平静的描述,亚妮丝的目光发生了一些变化。
“她是我们的盟友”
亚妮丝如是问道。
“不,在此之前,神并未与她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