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帝宫,椒房殿。
帝后居所。
珠帘之后美人身影不清,但只是偶尔扫过便可感受到,那动人曲线中,蕴含着的动人心魄。
“臣,镇北王纪同拜见帝后,愿娘娘千秋万代,芳华永存。”镇北王推金山倒玉柱,郑重拜下。
珠帘后,柔和声音响起,“兄长不必多礼,快请起。”
“来人,给镇北王赐座。”
“多谢娘娘。”镇北王纪同,只坐了一半,看向珠帘之后,“一别三十年,娘娘可还好?”
帝后轻笑,“一切都好,陛下对我颇为尊重,劳兄长挂念。”寒暄几句后,她道:“兄长得陛下器重,册封北疆,镇守大片疆域国土,此番突然归返帝临海,是有什么要事吗?”
大乾虽无封疆大吏,不得轻易归返的规则,但身为帝后一族,镇北王此行有些莽撞。
镇北王略一沉默。
帝后抬手,“你们都下去,无本宫吩咐,任何人不许靠近。”
“是,娘娘。”帝宫近侍众人,恭敬行礼后退下。
只有帝后身边,一位贴身宫女,依旧站在原地。是避嫌,也是因为她本身,乃帝后心腹,可以被信任。
镇北王起身,“娘娘,本王怀疑纪宇之死,与陈太初有关,此人正是九央陈氏,新归来的某位老祖。按照时日算,应当比本王,早两日抵达帝临海。”
他抬头,“本王暂时还没确切证据,但每次面对此人,都会心血来潮恶念丛生,这绝非巧合……而且宇儿,也是被一位神秘帝境杀死,在我大乾境内,帝境现身必被记录,除他二人外,近期并无此类事件。请娘娘出手,查明真相,为宇儿为我纪氏,讨还一个公道!”
珠帘后,陷入沉默。
过了几息,才有声音传出,“九央陈氏……陈太初……兄长来迟了,但也幸亏,你来迟了一步。”
镇北王皱眉,“娘娘此言何意?”
帝后轻声道:“兄长可知,帝君下发旨意,赐婚陈氏两位女皇,与青木帝联姻?”
“知道。”
“青木帝快死了。”
“……”
“是陈太初所为。”
“……”
镇北王瞪大眼,“他……他怎么敢……这里是帝临海,莫非使了什么阴谋手段,算计了青木帝?”
“没有,陈太初到来第一日,青木帝登门挑衅,在众目睽睽下,被夺寿三千年,枯朽濒死。”略微停顿,帝后继续道:“昨日,陛下命人出手,以巫祝献祭时光之法,为青木帝续命……最终彻底失败,所有巫祝修士,皆遭时光反噬,毙命当场。”
“传闻,陈太初修为、境界,玄妙不可揣测,乃大神通、大法力存在,便是帝君对此,都保持了沉默。兄长,你如今可明白,为何本宫会说,幸亏你来迟了吗?”纪氏这段时间,本就风波不断,若再与陈太初交恶,必定引发无数波澜。
这点,她不允许。
镇北王沉默几息,“……本王明白了,多谢帝后解惑。”
袍袖间,拳头紧握。
陈太初!
他这次不顾被人猜忌,直接归返帝临海,就是想趁陈太初站立不稳,借帝后之手将其除去。岂料,只是短短两日,他竟已在帝临海,立下威名赫赫。
青木帝在大乾内部,地位极高,且极得帝君看重,如今被伤的垂死,帝君竟保持沉默……只此一点,便毋庸多说。
帝后劝解道:“兄长,我纪氏虽有底蕴,如今亦掌极大权势,却始终没有帝境,镇压族运、命数,绝非长久之计。是以接下来,兄长当全力以赴,突破帝境大限。”
“至于纪宇身死一事,且不说眼下,纪氏并无证据,即便真是陈太初所为,也要暂时隐忍。本宫所言,皆为纪氏考虑,兄长定要分清主次、轻重,切勿冲动行事。”
她这位兄长,性情果断城府极深,唯一的缺点,便是溺爱嫡子。尤其对纪宇,是真的寄予厚望,必须将事情挑明,避免他一时糊涂。
镇北王深吸口气,“多谢娘娘提点,本王知道了。”他起身,带着几分萧索、失落,“外臣不便在宫中久留,且先告辞。”
说罢,行了一礼后,大步离去。
珠帘后,传出“幽幽”一声叹息,“我这位兄长,还是埋怨我,不愿出手帮他。”
身边的亲信宫女,恭敬道:“娘娘的苦心,镇北王早晚会知道的,更何况陈太初此人,早已获罪于上,即便帝君一时间不曾动他,但此人绝对,落不到好下场。”
真以为,重伤青木帝,打了大乾一记耳光,这件事会轻易揭过?!这世上有背景、有实力的人多了,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不会死。
大乾皇朝的恐怖,远超世人想象,不动只是因为代价太大,又或者有其他考虑。
“呵呵,本宫这位哥哥,竟还没你看得清楚。”帝后看了她一眼,“本宫只是一个,妇道人家罢了,帝君便是我的天……一切,当然要遵从,帝君的意志。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