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大孽渊中藏匿之物,借郎宁肉身降临时,封山内廷千花峰上,正立着两道身影。他们所在处空间扭曲,形成一道强大封锁,将所有窥测、感知尽数屏蔽于外。
左边是个男子,身影虚虚实实,便似一团雾气,处于不断变幻之中,令人难以捉摸。右边则是一位极美的女子,似汇聚了天地间半数钟灵俊秀,一颦一动俱是风情。
此时,女子缓缓开口,“你将这小辈拉入封山做什么?我可没你如今的道行,经不起风浪。”
男子一笑,道:“花神何必妄自菲薄?封山是你的道场,没人敢轻易挑起争端。”
女子眉头一皱,表情愈发淡漠,“此地只有小妖花蕊,哪里来的花神,道尊说错了。”她抬头望来,眼眸锐利,“这件事,我需要一个解释。”
道尊抬手揉了揉眉心,暗道若只是小小花妖,岂敢这般与我开口?他无奈抬手,向大孽渊方向一点,“你既已猜到了,何必还要问我?”
花蕊娘娘面露阴沉,“大孽渊……哼!你当很清楚,那里面的东西,是别人养在这的,并非封山之物。”
“此事涉及极大,你便不怕惹火烧身?那个疯子可是最不讲道理,什么都做得出。”
道尊淡淡道:“我既出手,自然不怕他报复。”说到这,他冷笑一声,“帝剑已崩,他得不到认可,便强夺了这一块碎片,借封山蕴养此物,只等最后釜底抽薪……这算盘,未免打的太好了。”
花蕊娘娘沉默,“你道尊何时成了一个,愿多管闲事的人?”她眼眸闪了闪,“你有意帮这小辈!”
道尊点头,“没错。罗冠如今境界虽不值一提,但此子身上纠缠了诸多气运,只本尊所知,便有数位厉害角色在他身上下注……幽冥界中,与你斗了多年的那位女帝,也是其中之一。”
月亮他没有说,摆在明面上的事情,至于其他人,她也不会在意。
花蕊娘娘眼底爆开一团亮光,虽未说什么,但能感觉到她对这件事的态度,有了一些微妙变化。
两人间陷入短暂沉默,而这份沉默并未持续太久。
“你没有说实话。”花蕊娘娘淡淡开口,语气平静而笃定。
若只是如此,还不值得道尊出手干涉,对方是何等谨慎、冷静的人物,她非常清楚。
这一次,道尊沉默的时间更长,他似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犹豫,“……玄圣之女玄一一,与罗冠关系亲密,这是第一个人情。罗冠习得了那位的七剑筑基,并由此跨出自身剑道之路,已算是他的弟子,这是第二个人情。”
“当然,这都不是主要原因,本尊希望罗冠能成为一个变数,将这方天地搅乱……本尊已等了数个纪元,却迟迟不能迈出那一步,或许只有乱局降临,才能逆势登天!”
花蕊娘娘觉得道尊一定还有未说出口的理由,但这些已足够,她望着大孽渊方向,“只因为她……们落子,你便认为这小辈,有资格成为搅局人?你是否太过高瞧了他?”
道尊淡淡道:“罗冠体内有大隐秘,那银白之来历本尊始终毫无头绪,若无意外,当是界外之力降临……深渊之内玄圣必已察觉这点,能容他存活且加入天命大争之局,本尊都感意外。”
“既然玄圣对他都另眼相看,本尊为何不能赌一把?”
花蕊娘娘冷笑,“你便不怕玄圣的容忍是爱女心切?毕竟那位大小姐,是他的心头肉,否则当年那场大变,玄圣也不会独担因果,保护性的将玄一一放逐出门。”
道尊大笑,“错了又如何?不过一个尝试而已,若成功本尊有机会得偿所愿,即便失败……代价也不过是,与那剑疯子打一架而已。”
花蕊娘娘眉眼间,悄然多了几分柔和,她已许久不见道尊笑的如此酣畅,“你准备何时与他见面?”
道尊抚掌,“还是花蕊懂我……帮人不留姓名,那非本尊的风格,我自会在合适的时候与他接触。”
花蕊翻个白眼,压下怼他的冲动,“那我呢?按说我与罗冠之间,还是有些宿怨的。”
道尊道:“他既在封山之中,花蕊要与他接触,还不是随你心意?”他顿了一下,表情露出几分古怪,“这罗冠有抱大腿的习惯,且选择的多是女子,一口一个姐姐,叫的甚是亲近……不若,花蕊也认个弟弟?”
花蕊娘娘淡淡道:“要做我的弟弟,得看他是否有那个资格。”
哼!
那女人看上的人,我未必瞧得上。
道尊猜到几分她的心思,一笑不再多言,待双方接触之后,花蕊自然就能明白,与罗冠接近与她并未坏处。
……
大孽渊,“郎宁”人力而起,浑身骨刺外露,狰狞可怖。
一双枯黄眼眸盯住罗冠,漠然冰冷之下,是遮掩不住的炽热。
若沸腾岩浆!
如果眼神可以吃人,罗冠已被扒皮抽筋,做成了十八样菜式。
吼——
“郎宁”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暴虐的嘶吼,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