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乱流之中,一座楼船上的慌乱四处蔓延。
这座楼船的修士尽皆身着白袍,相貌出众,本该气质出尘,但在虚空乱流的打击下,仓皇如无头之蝇。
船首,一名白袍上金绣着七重高楼的俊朗修士迎风而立,看着铺天盖地汹涌无比的虚空乱流面色阴沉。
他身后有两名白袍上绣着六重楼的老者侍立左右。
“望涔楼主,不用担忧,一梦船上面的阵法符箓足以应对当下危机。”其中一名六重楼老者开口道。
被称为望涔楼主的七重楼俊朗修士开口醇厚,“我知晓,但心头总有些不安,这虚空乱流来的太过猛烈,远超平常所见。”
另一名六重楼老者张口欲言,但忽地猛烈的虚空乱流让一梦船剧烈晃动,他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差点没有摔倒。
而后浓厚的黑暗把整个一梦船吞没。
望涔的面色变得更加阴沉,他高喝,“所有人全力输出能量维持一梦船运转,趟过这片黑暗就是光明”
“是”听到望涔的声音,众多白袍修士虽然仍在慌乱,但心头却莫名多了些信心。
很快,一梦船陷入更加剧烈的摇晃中,每分每秒都在遭受狂暴山摧般的冲击。
“轰隆隆”如地陷般,在众多白袍修士的眼中,整个世界的颜色唯独留下黑色,钻入心髓的恐惧令他们言语失衡,全身僵硬之下只是机械地输出能量。
“我们不会死于此吧”在不知度过多少黑暗后,一道崩溃带着哭腔的声音响彻一梦船,只见一名白袍上绣着两重楼的修士红着眼睛嘶吼道。
而随着他的这声嘶吼,原本的沉寂变得喧嚣,“我不想死我还没有升到三重楼”
“我也不想死,若是我死了,梦涵师妹的冰酪为谁而留”
“我们为什么会遇到这般猛烈的虚空乱流为什么”
“闭嘴”一道如雷霆般的声音忽然炸响,让众多陷入崩溃的白袍修士蓦然镇定下来,他们纷纷看向望涔。
“连这些都面对不了,那你们修的什么道”望涔冷冰冰道,“就凭这般道心还想映照诸天,不死不灭”
“我座下养的那条三头犬都比你们要强”
“都给我保持镇定,打起精神,若是再让我们看到你们崩溃模样,灾难未到,我就先成为你们的灾难”
说着,望涔对着最先崩溃的那名二重楼修士挥出一拳,这一拳如山峰倒塌,夹带着浩瀚无比的声响,威势骇人。
转眼间,那名二重楼修士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击中,喷出一口鲜血砸入船舱,生死不知。
鸦雀无声。
众多白袍修士更加卖力地输送能量,维持一梦船的运转。
没有人去扶那名二重楼修士。
而后,虚空乱流带来的黑暗更重,但一梦船中的气氛却要平稳很多,没有人再崩溃,只不过一些白袍修士把嘴唇都给咬破。
黑暗侵袭,天崩地裂。
不知过了多久,位于船首的望涔面色一喜,双手迅速结印,澎湃的能量在他的手印中汇聚,凝结成球状,他往外一推,那球状能量腾飞呼啸,带出的声音就好像排山倒海般,所过之处,空间如玻璃般碎裂,无数的黑色缝隙出现消失又出现。
“轰”那能量最终打到黑暗某处,巨大的声响发出,继而有光芒透过缝隙射入。
这一缕光明让原本绝对的黑暗消散,周围的色彩变得柔和起来。
“出来了我们要出来了”
“终于要摆脱虚空乱流,我们活了下来望涔楼主万胜”
“望涔楼主威武”
望涔并没有理会这次喧闹,脸上的阴沉如冬雪融化。
“怪不得望涔楼主能以此般年龄金绣七重楼,端得厉害若是没有望涔楼主,如此大的虚空乱流早就把我们给碾的粉碎。”
“说的不错,望涔楼主掌舵有方,与我等有救命大恩”
“能在如此虚空乱流中穿梭,整个九重楼七重楼主,除了望涔楼主还有谁”
一众白袍修士对着望涔吹捧起来,刚开始时,望涔听着还算顺耳,但渐渐他皱起眉头,到后来他的脸色甚至重新阴沉起来。
有机灵的白袍修士察觉到不对,小心询问,“望涔楼主,怎么了是我等言语冒犯到您了吗”
望涔没有说话。
众多白袍修士声音悄悄下来,有些不明所以。
但很快,他们的面色也阴沉下来,那透进的光明并没有扩大,他们还在风暴之中,那光明充其量算是照明。
不应该啊他们就像是一棵小树苗,只能说多多光照。
“飞流舟”被众人瞩目的望涔忽然开口道。
“楼主,你说什么”
“洛依的飞流舟”望涔阴沉的脸多了几分柔和。
“洛依小姐的飞流舟怎么在这难道她也遇到了虚空乱流”
“看样子是的”
“洛依小姐的飞流舟怎么如此破烂这是遭遇了怎样的虚空乱流难道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