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遥远到完全无法以数字去衡量的亘古年代。
那时,在一片什么都没有的空寂当中。
空寂,持续了又是不知多少岁月。
一成不变。
直到某一天,某一刻。
一枚光点,在空寂当中诞生。
那一刻,就像是发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变化一样。
原本“无”的空寂中,诞生了“有”。
光点漂浮在空寂中,如任何一个刚刚诞生的生灵那样,四处晃悠,上下沉浮,自得其乐。
又过了不知多少岁月。
光点长大了一些。
甚至在那不似实质的光芒中,诞生了一点儿“组织”。
它不知晓那意味着什么,只是仍漫无目的得飘荡着,就像一个没有终点的旅者那样。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样的岁月,持续而过。
因为除了光点以外,再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所以没有任何尺度可以衡量究竟过了多久。
而在这个过程中,光点还在继续长大。
那光芒中的一团组织,分裂,增殖,愈发变得庞大起来。
与此同时,它身周的光芒,也在缓缓被吸收进那组织当中。
终于,当那些光芒完全被那团组织吸收的时候,变化发生了。
那彷若白玉一般纯白无暇的组织,诞生了一抹红色。
这也是这片空无一物的空寂中,第一次诞生“颜色”。
血的颜色。
然后,那毫无属性的组织,变得愈发鲜红。
就像是一团血肉。
虽然这个时候,还没有血肉的这个概念就是了。
总而言之,这团血肉在完成了变化之后,仍保持着先前那毫无规律的漂浮,晃荡在这空寂之间。
一晃就是无数岁月。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它扔在不停地成长。
血肉增殖,分裂,膨胀,演化。
直到某一天,这一团原本毫无思维的血肉,诞生了一缕朦胧的思维。
在血肉中,闪闪发光。
那时的它,无比稚嫩。
对一切,都无比好奇。
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游荡在整个空寂中。
但它的好奇心,并没有得到任何满足。
因为这整片空寂当中,除了它以外,什么都没有。
当时,它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的地方。
因为生来如此。
只是,莫名之间,一股无法准确描述的情绪,在它的思维中弥漫。
不过,这团血肉并没有在意,它仍就习惯一般,在空寂中漫无目的地漂流着。
随着时间过去。
它的身躯,愈发庞大,它的力量,愈发恐怖,它的思维,愈发凝实。
甚至,它已经能操控自己的血肉,变成各种各样的事物。
人,野兽,飞禽,虫,鱼,龙
在后世被赋予称谓的生灵的模样,在血肉的转化之间,一次次显现。
而在这个过程中,随着思维的明析,那股莫名的情绪,愈发强烈。
这个时候的它,尚且并不明白,那究竟是什么感觉。
只知晓,并不好受。
但这,并不能引起任何改变,因为自它诞生以外,就一直如此。
它是如此,这片无垠的空寂,也是如此。
就这般,又过了无数岁月。
这个生灵,已经变成了让他最舒服的模样
就是江南和他的阴暗面后来看到的模样。
在漫无目的的游荡当中,某一刻,就连它自己都不知晓怎么回事儿。
它的思维中,突然诞生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想法。
是否存在
这片无垠的空寂中是否存在一个,别的什么东西。
哪怕它不会动,哪怕它没有思维,哪怕它不会任何变化,只要它存在,那就已经足够了。
这种想法,宛如空穴来风,没有任何根据。
但当它升起的时候,亏仿佛干枯荒原上的野火,再也无法熄灭。
它不知为何,自己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它只知晓,倘若真的找到了的话,它心头那股莫名的让它感到不舒服的情绪,会舒服一些。
于是,它开始寻找。
在茫茫的空寂中,寻找。
寻找一切可能存在的东西。
就这样,它找啊找,找啊找,找了不知晓多少岁月。
但直到最后,它也没有找到。
什么都都没找到。
这个时候,尽管它并没有任何自觉,但不可否认的是,它已经无比强大。
强大到轻轻一眼,就能看透漫无边际的空寂。
但同样的,这样的强大,也让它感到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