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被震住了那般。
于是,赤丹观主甚为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开口,“接下来,便由本座来诛了那转世大魔,结束这一场闹剧”
话未说完,似乎终于是有人看不下去了。
人潮之中,一名修士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赤丹观主身后,支支吾吾道,
“观观主”
当即,赤丹关注脸色一沉,赫赫凶威洒落而下,冷声开口,“哦莫非诸君竟信了那孽畜谗言不成”
话语之间,已带着一股淡淡的威胁之意
“不不是那龙种”
不知是恐惧于赤丹观主的威胁,还是惊骇于其他什么东西,那名修士结结巴巴,牙齿打颤
见这模样,赤丹观主心头一个咯噔,终于似乎发现了什么。
他难以置信的转过身去,看向那镇压在大地上的巍峨天中,目中露出无比惊愕之色
“怎么可能”
只见,那仿佛永镇八荒的戊寅天钟,缓缓震动着。就好像其中有什么怪物,即将冲破镇封而出那样
六目碧蚺,没死
那一瞬间,赤丹观主,人麻了
他无法理解。
完整度达到七成的戊寅天钟,莫说是一头龙种,哪怕是真正“龙”,若是挨了那百声钟鸣恐怕也会形体重创,再无反抗之力
这就是离道大地上,汇聚了天地气运的州之重器恐怖的地方只要在本州疆域之内,只要对象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州人族,谁来谁死
甚至倘若是完整的州之重器,更是拥有灭杀仙人的恐怖威能
当然,前提是施展重器的人能跟得上“仙”的痕迹。
但戊寅天钟明明已经将那龙种镇在其中,又有百声钟鸣响彻
它怎么可能还不死
它凭什么还不死
“啧,就这啊”
仍旧是那轻佻和不屑的声音,从天钟之下响起。
那一瞬间,整个天地,针落可闻
伴随着钟体无力的颤动,下一刻,巨钟冲天而起就像是被一股恐怖的力量硬生生弹开那样
然后,狰狞而锋锐的龙爪猛然一握,就将那戊寅天钟握在手里
它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代表了一州的恐怖重器,然后,低下庞大的头颅,靠近浑身僵硬,难以动弹的赤丹观主。六只猩红的眼眸之中,浮现出戏谑和冷漠的神色,声音隆隆,
“这破钟就是你的依仗”
“还有么”
那一瞬间,赤丹观主苍白的脸和那证明的龙首之间,仅咫尺之隔。
死亡的阴影,顿时笼罩而来
下意识的,赤丹观主猛然暴退
眼眸之中,是浓浓的恐惧与不解之色
事至如今,他仿佛癫狂一般怒吼
“不不可能你这孽畜绝不应该能抵挡天钟之威”
“凭什么”
“究竟凭什么”
“凭什么你还活着”
那一刻,再也没有一观之主的威严与自矜,反而响起输红了眼的赌徒那般,赤丹观主疯狂的嘶吼
如果非要说的话,应当就是坏掉了。
远处的废墟中,周宙与柏青对视一眼。
对于早已知晓一切的他们来说,眼前的一切都能够理解。
或者说就是应当这样,方才合乎情理。倘若六目碧蚺真的阴沟翻船了,他们才会感到不解那样。
毕竟这看似恶劣实际上也挺恶劣的龙种来自那个地方。
但尽管如此,见赤丹观主的神色以后,哪怕是敌对阵营,他俩也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从胜券在握到满盘皆输,所有底牌尽出后仍被拿捏的死死的。
这换了谁来,心智也得崩。
甚至他俩隐隐能猜到这一切都是那头恶劣的龙种故意所为,否则它大可以第一时间就拍死赤丹观主,哪儿需要费这般力气
它这是要一点一点,让赤丹观主体会绝望
就像一碗银雪肉丝,虽然一口吞了和细细评味虽然从本质上来说没什么差别。
但比起囫囵而言,一口肉丝,一口雪菜,最后将汤汁饮尽,才足够过瘾。
比如现在。
该结束了。
“凭什么”
六目碧蚺看着赤丹观主,满怀恶意,
“本座不是跟你说了么你以为本座是谁”
那一刻,包括赤丹观主在内,无数修士再次被吸引了注意力。
先前,六目碧蚺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被手握戊寅天钟的赤丹观主粗暴的打断了。
六目碧蚺狰狞的龙爪握着残破的戊寅天钟,能很清楚地看到那古老的钟体缓缓颤抖着,就好像高傲冷漠的它尽管极不愿意被外人拿捏但却又无法逃脱那般的屈辱感一样。
“州之重器啊”
六目碧蚺自言自语道,“这,可是危险玩意儿不过,同样危险的物件儿,本座也有。”
说话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