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设立于大夏开国。
直到当今陛下即位之前,也一直在运转其职能。
主要统筹皇室宗室事务,掌管皇室宗族名册,记录皇室血脉的嫡庶,名讳,生卒,婚嫁,安葬等事物。
同时,也掌管皇室子弟的袭爵与俸禄。
从大夏开过,至先帝时期,皇室的血脉若是触犯律法,按规定都是被送去宗人府处置的。
直到当今陛下即位,才废除宗人府。
言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将其一并交由刑部与大理寺处理。
至于真正的原因,究竟是因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是因为弑父之举,而废除了宗人府。
就无人可知了。
当然,没人敢问。
所以,宗人府虽然废除,但遗址仍是禁地。
如何进去,如何规避其中凶险,点燃青灯,江南还要徐徐图之。
一夜无话。
经常的雪比洪州的还要大,一夜之间,整条街巷都银装素裹。
相比大绣衣卧居府青阁处理事务,年关将至各路文职官员忙到不可开交。
江南只是清早起来,跟着简浔去绣衣府晃了一圈儿,跟大伙儿混了个脸熟,就回了别院。
突然就闲了起来。
而绣衣府众人对他也相当客气。
毕竟大部分人都知晓,自家一名外指绣衣要封侯了。
还深得大绣衣赏识。
不仅如此,这家伙竟然跟那位凶名赫赫的简绣衣腻在一起,更是让无数人心生敬佩。
要知道,连大名响彻整个绣衣府的王淳允,都对这个女人避之不及。
不知这新来的年轻人是有几条命给那妖女祸祸。
然后,当他们得知江南封侯的原因是让西域割地三千里后,顿时恍然大悟。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怪物和妖孽自然也是如此。
回到清风府后,简浔又埋头去写卷宗了。
毕竟洪州之变牵扯极大,牵连甚广。
自然要详细记录其中之秘,由茶水间审阅后交由陛下过目,再封存起来。
所以估计这姑娘年前都闲不下来了。
正当江南闲着没事儿干之时,两条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门口,探头探脑。
其中一名清秀的年轻人,大冬天身穿一身单薄儒衫,也不觉寒冷。
他面色怪异,皱眉道“王兄,这清风府不是你们绣衣使的居所我等为为何还要如此鬼鬼祟祟,如做贼一般”
王淳允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
年轻儒生更是蹙眉“王兄,我们乃读书之人,怎可出言不逊”
“闭嘴,你还想不想见江南了”王淳允喝道。
那年轻儒生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话。
他轻轻推开罗绮院大门,发现只有江南一人坐在院子里,并未见简浔身影之时,方才松了口气。
正当这时,江南叹息一声“王兄,你这来就来了,为何跟做贼一样”
王淳允嘿嘿一笑,拉着那年轻人,一屁股做了下来。
“江兄,好久不见,浔姐呢”
江南白了他一眼“她在九花院写卷宗,我就不明白了,你就那么怕她明明除了有时候口无遮拦,我觉得浔姐还挺好相处的。”
“那只是于你而言,你可知算了,不说她了。”
王淳允深吸一口气,“江兄,此次拜访,除了恭喜你封侯之外,还有一事相求。”
他拉过旁边的年轻儒生“他叫赵文钊,当初与我同位书院弟子,师从赵珂大儒,也是今年金花诗会的诗魁。”
那年轻儒生也是恭敬,道“小生赵文钊,见过江侯爷。”
江南回礼“赵兄,初次见面,久闻大名。”
这时,王淳允道“江兄,是这么回事儿当初你不是在乌铁国作过诗吗这消息也传到了大夏书院中。”
“如你所见,赵文钊这小子是个诗迷,听闻你回京,便拉着我要来见你。”
说到这里,他露出惭愧之色“当初我让这小子作诗帮我哄到了一个花魁姑娘,欠他人情,便只能带他来了。”
说罢,他看向赵文钊“文钊,我已经带你进来了,有什么事你亲自跟江兄说。”
赵文钊再行一礼,目光灼灼,“江侯爷,您在乌铁所做黄鹄歌,让小生万分拜服,今日听闻您进入京城,特来拜会”
江南算是看明白了。
从他神色来看,这赵文钊拜会是假,斗诗才是真
不过,看他态度,不似刁难,更类似习武之人遇到强者,技痒难耐的心情。
江南直接开门见山,“赵兄,这可是要斗诗”
赵文钊也是爽快,点头道“正是如此,还请江侯爷赐教”
江南沉吟片刻。
突然想起一事。
昨日他向简浔打听宗人府时,对方曾透露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