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府内堂。
与齐九霄等人在外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从外看来,祭府是一座高大地木质阁楼,整体偏黑灰二色,充满肃穆之意。
但其中供奉汕原历代城令的内堂,却完全已经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或者说很难看出这是人力修筑的样子。
漆黑的石状物宛如有生命一般,掩盖了大部分地面和墙壁。
铸灯从石头里毫无规则的长出来,发出幽蓝的光,使整个空间都显得阴森而诡异。
内堂祭坛,已经被大部分黑石所覆盖,其上历代城令额的排位也有不少淹没其中。
一座布满了细密裂缝的漆黑的石头门形状的事物,从基座上长出来,通体散发着压抑与阴暗的气息。
在“门”之下,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人。
他眼眶深陷,头发已然失去光泽,变得潦草而粗糙。
身上原本华丽的城令服,也因为长时间没有更换,变得黯淡肮脏。
但唯有那双眼睛,其中布满了猩红的血丝,宛如有刺目的火焰在燃烧,狂热无比。
下方是形形色色的修者,他们盘腿而坐,蓄积灵气传递给上方的汕原城令,又由汕原城令渡给他身后那座诡异的黑门。
随着灵气的汇聚和时间流逝,诡异的黑石门上的裂缝,正在缓缓“愈合”。
仿佛有生命一般。
某一刻,无比专注的汕原城令,眼中突然爆发出精光。
他看到了,一枚寂寥的雪花,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虚空之中。
与他的云雾交缠。
“齐九霄九重楼终归还是来了”
他的口中发出沙哑之音。
顿了片刻,汕原城令看向下方的修者。
“九重楼的人闯进来了尔等速去迎敌”
“将其尽数伏诛”
其声音中,是彻骨的杀意。
下方修者停下手中动作,抬头望向汕原城令与他身后黑门,目中也是极度的狂热与憧憬。
“是”
一声声回应中,他们竟然缓缓沉入黑石之中,不见了身影
此刻,正值江南等人踏进祭府。
事实上脚还没落地,他便察觉到了不对。
因为眼中的事物疯狂在变
换,从门廊到墙壁,再到漆黑的甬道
仿佛祭府之内,整个空间都是混乱的。
“各位施主当心”
和尚有些凝重的声音在耳边想起“这座建筑被畜牲道污染,已然变成了其轮回”
话还未说完。
他的声音便消失了。
每一个踏进祭府的人,眼前皆是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
江南也是如此。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周围的景致让人感到无比陌生。
这根本不像是祭府,反而更像是上辈子见过的钟乳石洞窟。
四处都是狰狞的漆黑岩石,只有石壁上幽幽的蓝火摇曳着。
他环顾身周,成群结队的修者已然消失不见,应当是被畜牲道传送到了不同的地方。
身旁只有两人。
一个有些不安的齐芮,一个神色阴沉的齐山。
他们三人,被传送到了同一个地方。
大家的脸色皆是不太好看。
他们刚进祭府,甚至还没来得及排兵布阵,就遭遇了空间迭变。
把九重楼的计划,全盘打乱。
更何况
齐山看向江南。
心头暗哼一声。
先前齐九霄便嘱咐过他和齐海,让他们照料江南与和尚,不能让他们出了意外。
如此一来,齐山就认定了七品的江南与和尚,便是两个大大的拖油瓶,还非要跟着众人一起闯进祭府。
又菜又爱玩。
而当初江南一招击败齐钧的事,他们后来者是不知晓的。
因为齐九霄没说,齐芮不是那种喜欢到处八卦的姑娘,齐钧也不可能主动透露丑事。
“江公子,此番变故太过突然,始料未及。”
“依我看来应当继续前行,争取与其他人汇合,再进祭府内堂。”
说罢,他看向江南“江公子可有异议”
江南摇头。
突逢变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更何况
他看向背后,是漆黑的岩壁,再无无任何退路。
齐山点头,看来这江南虽然实力不高,却也不是那般不明事理的纨绔之人。
但他还是提醒道“江公子,待会儿跟紧了我,切莫掉队。否则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身后的大势力怪罪下来,我们九重楼可担待不起。”
闻言,江南眉头一皱。
这身材魁梧
的齐山,说起话来怎么阴阳怪气的
但他也没多说,毕竟点燃青灯要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