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战的希望落空了。
新军过河的仅仅只是一小部分,即便这样义军最精锐的骑兵都无法冲到近前。
这个事实着实令人绝望。
眼看着过河的新军越来越多,高迎祥和李自成都有点手足无措。
“要不咱们摆开架势,真刀真枪的和他干一架”
李自成又有了新的想法。
他打算趁着新军只有步兵过河、火炮还在河对岸的契机,集中所有主力,利用人数的优势同新军来一场决战。
虽然新军的火枪令人胆战心惊,但义军这边也有火炮、佛郎机炮、虎墩炮、投石机、弓箭等远程武器,未尝不能一战。
高迎祥纠结再三,刚准备答应,斥候急急冲来。
“禀闯王,何家渡失守,八大王已经退了。”
高迎祥和李自成大惊失色,遥遥向东方看去。
奈何离得太远,看不真切,只注意到张献忠的旗帜似乎越来越远。
在新军同高迎祥、李自成作战时,张献忠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考虑到张献忠所部实力较弱,因此高迎祥让他防守有城镇依托的何家渡。
这里是淮河两岸最重要的渡口,因此官府在这里建立了税卡。有工事依托,怎么也比野外好打。
但很可惜何家渡仅仅只是一个小镇子,低矮破损的城墙根本挡不住新军火炮的轰击。
眼瞅着城墙被大片大片的轰塌,自己的士兵络绎不绝的死去,张献忠亡魂大冒,再无斗志。
他也不通知高迎祥和李自成,径自领兵一路往南去了。
何家渡一丢,新军渡河的速度陡然加快。
不多时,西北义军的东面就出现了新军的身影。
谁都知道如果再耽搁下去,肯定会被新军两面包抄,说不得要全军覆没。
高迎祥气的折断了马鞭,颓然一叹。
“庶子不足与谋传令下去,全军撤退。”
西北义军早就不想打这一仗了。
实在是如今面对的敌人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那惊天动地的火炮、急如骤雨的火枪,根本不是血肉之躯能够抵挡的。
伴随着高迎祥一声令下,西北义军如蒙大赦,纷纷向西边撤了。
他们撤退的非常干脆,连凤阳也不守了。
对于西北义军的撤退,新军并不着急追击,依旧按部就班地行动。
到了傍晚时分,第五师全部过河,按照先前的计划占领了凤阳。
第六师第二十七旅没有选择过河,而是逆肥水而上、朝着西北方向的蒙城而去。
他们最终的目的地是涡阳。
“黄军长,咱们就此告别。倘若战事紧急,还请支援。”
淮河岸边,郭卫同黄三虎告辞。
他们第四师的目标是庐州府,因此需要越过第三军急速来下。
郭卫也不知道前方情况如何,万一遇到麻烦,肯定需要第三军的支援。
黄三虎回礼。
“你放心,第二十八旅将会前出到寿州一带,就在你们的后方。”
得到了这个保障,郭卫大为放心。待第四师全部过河之后,不做停留,沿着官道急如星火地直奔庐州府。
归德府。
洪承畴终于到了。
得知西北义军朝着凤阳而去,这位五省总督着实吓破了胆。
他当然明白凤阳一旦被西北义军攻占意味着什么。
他都来不及等候自己的嫡系部队,孤身一人风尘仆仆的先杀到了归德府。
从这里顺着官道,经过亳州、涡阳、蒙城,是到达凤阳府最近的路。
而且左良玉所部就住扎在归德府,是现成的兵马。
可是到了归德府,看到这边的情况,洪承畴着实气歪了嘴巴。
“左总戎,你莫要忘了身为朝廷将领之责,万万不可行流寇之事。”
洪承畴为何这么生气呢
只因为左良玉将归德府祸害的不轻,诸般惨状比流寇经过之地还要过份。
原来的历史上,左良玉在河南征战不休,但从来不入归德府。
只因为这里乃是他的恩主,侯恂的故乡。
左良玉不但不敢纵兵劫掠,相反还单独上门给侯执蒲磕头请安。
但是现如今侯恂在左梦庚手下,早已和他反目成仇,左良玉再没了顾虑,加上有报复的心思,为祸更甚。
洪承畴看在眼中,却毫无办法。
毕竟如今左良玉所部乃是唯一能够调动的兵马。
倘若处置了左良玉,他就变成了光杆司令,谈何收复凤阳
左良玉唯唯诺诺,眼见着洪承畴不敢追究,便也放下了心来。
“左总戎,速速收拾兵马,随本宪前往凤阳。”
一听说要去凤阳,左良玉当场就是一个哆嗦。
“兵宪大人,去不得呀”
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