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六年十月,徐光启与世长辞。
尽管阵营上下一片悲泣,可是却忙而不乱。
在徐光启身体出现状况之时,相应的后事早就开始准备了。
棺椁、寿衣、陪葬品等一应俱全,丧礼等工作也有李邦华、邓玉涵、左严等人主持。
就是徐若琳的状况很让人担心。
每次来到徐光启的灵前,她都会哭到昏厥。
毕竟是最宠爱她的爷爷,徐若琳一时间很难中悲痛中走出来。
生怕影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侯恂赶忙派人去请了黄氏来。
左梦庚的子嗣,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
甚至左梦庚也没有察觉到,随着他拥有了血脉,整个阵营的心气都在发生着变化。
得知徐若琳怀孕,黄氏大喜过望。
自从左良玉回不来后,黄氏唯一的念想就是抱孙子了。
她一改往日的和蔼,强行将徐若琳看管了起来。
徐光启是教徒,他临终前也有遗训, 丧事一切从简。
因此山东这边的布置并没有太过于铺张浪费。
邓玉涵等教友主持了丧礼仪式,送走了这位在东方最了解他们的朋友。
三日后,徐尔觉亲自扶棺,登上了返回松江府的船。
叶落归根,徐光启自然只能葬在家乡。
此时的山东各地,早已奠花满地,一片哀容。
对于徐光启,普通的百姓是没有多少印象的。
可大家都知道他是左梦庚的亲人。
出于对左梦庚的爱戴,所有的百姓都自发的进行了哀悼。
码头上披麻戴孝的徐尔觉同左梦庚告辞,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徐家全靠祖父支撑,如今大厦已去,只怕宵小之辈不甘寂寞。你远在山东,可要随时警醒着,莫要被人寻到机会。”
松江府的局势如今越来越紧张。
随着工业化纺织的攻城略地,那些旧势力不甘心被赶出历史舞台,肯定随时准备着反攻。
那些在时代浪潮下生存愈发艰难的百姓也对新兴集团充满了敌意。
松江府可谓到处堆满了柴火,就差一颗火星了。
徐尔觉不知道矛盾的爆发什么时候到来,但是已经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
此时再看看左梦庚, 也是令他十分恍惚。
当初对这个妹夫, 他可是不大瞧得上眼的。总觉得武夫赳赳,缺了文雅,配不上徐家的书香门第。
如今同样的人站在面前,给他的感觉却已经大为不同。
这个男人已经浑身包裹着王者之气,即便一言不发也压迫的众人臣服。
难道这个妹夫真的能
松江府的情况,即便徐尔觉不提醒,左梦庚也了如指掌。
从崇祯四年开始,山东这边一直在不断的往松江增派力量,那边的情况也一直络绎不绝的传递回来。
待左华从福建回来,这边便可以成军,随时增援松江府。
“大哥回去之后请转告岳父大人,务必要牢牢团结大家,该强硬的时候绝对不能手软。工人的手中拥有着强大无比的力量,这是你们的依靠,一定会为你们带来莫大的惊喜。”
徐尔觉牢牢记住了这话,再次告辞,登船远去。
左家这边,由左宽代表徐若琳和左家陪同前往,处理徐光启葬礼的后续。
左宽还带了一支三十多人的队伍,个个精明强干, 能力不凡。
谁都知道伴随着徐光启的逝世,松江府的未来将会有一场大变。
送走了徐尔觉,山东这边也渐渐从徐光启去世的阴霾中走了出来。
左梦庚终于等回了左华。
“郑芝龙没有追杀到底,最终选择了同荷兰人媾和。在他的心目中赚钱大于一切,而且他更加看重自己的地盘,并没有开拓进取的精神。”
左华态度坚决,对郑芝龙一点都瞧不上。
“那么也就是说,今后我们同荷兰人做生意,每艘船一年都要交整整两千两银子的过路费”
侯恂和陈芷也在青岛,听了左华的汇报,表情上就十分不满。
这个世界上显然没有人喜欢平白无故掏银子给别人。
更别说这个成本是巨大的。
张可大提议道“这一次海战,郑芝龙损失惨重,不如我们”
左梦庚连忙阻止。
“虽然郑芝龙损失惨重,但荷兰人的力量依旧十分强大。就算我们趁虚而入消灭了郑芝龙,东海之上的控制权肯定会落到荷兰人的手中。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事,咱们可不干,而且荷兰人远比郑芝龙要难对付的多。”
众人听了,份外无奈。
为今之计,自然只有默默发展自身的力量。等到山东的海军足够强大之后,才能够和对手们争夺海洋上的控制权。
左华已经知道了这边的打算。
“虽然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