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东平水泊,其实就是大名鼎鼎的梁山水泊。金明昌五年黄河大决阳武,在梁山泊分流长达近百年之久,遂造成严重淤积,以致济水湮没,菏泽垫平,湖水逐渐涸退,水泊面积大为缩小。金史食货志载“黄河已移故道,梁山泊水退,地甚广。”到了明代,整个水域演变成为了四个独立的湖泊。南面有三个湖,分别是马踏湖、南旺湖和蜀山湖。相隔百里之外,则是最大的安山湖。会通河从安山湖横穿而过,将此湖一分为二。河东的水泽日后渐渐消退,最终留下了一个大湖,就是东平湖。而河西的安山湖则彻底消亡,见证了沧海桑田的变迁。温润的春风南面而来,迎接着船队到了寿张集。左富、左贵陪在卢景渊的身旁,好奇地打量环境。“遥想当初梁山一百单八将威名赫赫,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最终却落得个七零八落的下场。现如今这烟波浩渺的梁山水泊都没有了往日威风,江湖却还是那个江湖。”卢景渊的感慨,让左贵想起了左梦庚曾经说起的一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没有这梁山水泊却不紧要。”卢景渊品味一番,不禁感叹。“四爷见识不凡,佩服佩服。”左贵赶紧道“我现在叫卢堂,老爷子可莫要记差了。”得知卢景渊要去东平水泊给李青山助拳,左富、左贵和他商议一番后,便化名为卢氏晚辈随行。左富化名卢江,左贵化名卢堂。几人说说笑笑间,船靠了岸。卢景渊却颇为意外。“奇了怪了,早就和李天王说起过,老头子今日到的,为何不见人来”不但没人来,还明显能够感觉到,整个寿张集的气氛都不大对。作为寿张县最靠近水泊的寿张集,本来是重要的商贾集散地,因此热闹繁荣。可几人所见,镇子上十分安静。偶有路人,也是步履匆匆。远远近近的,一些闲汉都警惕地看着这边,似乎将他们当成了敌人。“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卢泰看不是办法,道“孩儿问问去。”他奔向一个闲汉,远远地不知道说了什么,明显能够看到那闲汉露出喜色,跟着卢泰快步过来。“父亲,出事了。李天王昨日被宵小偷袭,受了重伤,只怕这次的龙头会要糟。”左富三人脸色突变,知晓此事非同小可。李青山乃是领袖,他在这个时候受伤,这边可谓是战力大损。卢景渊向那闲汉问道“可知李天王怎受的伤”那闲汉当先领路,一边把情况说了。原来昨日寿张集有人丢了渔船,李青山带人帮忙寻找,在水洼深处发现了偷船贼。正要擒拿的时候,不成想几个小贼恶向胆边生,突然暴起,前后围攻李青山。也不知是谁,混乱中捅了李青山一刀,正中肚腹。要不是李青山武艺了得,危急时刻避开了要害,只怕当场殒命。“哎,这可如何是好”卢景渊只是焦躁,左富却敏感地察觉到不对。“伤人的贼子可抓到了”那闲汉愤愤不已。“没。那几个贼子水性极好,伤了天王后就跳入了水中。俺们兄弟搜了一天一夜,也没找着。要是被俺们抓住,非把这几个畜生碎尸万段不可。”左富看向闲汉。“未请教老哥高姓大名。”闲汉说了,名叫姜五,本地渔民。左富又问“老哥常年打渔为生,这水性应当是极好的了。”姜五傲然一笑。“那还用说,俺们天天水里泡着,打从娘胎开始就玩水了。”左富随口说了几句称赞的话,糊弄了过去。左贵拉着他落后几步,悄声问道“可有不妥”左富窥着左右无人,压低了声音道“能在一群常年玩水的人中跑了,你信吗”水里不像陆地上,甭管水性多好,也不可能永远潜伏在水下,总有露头的时候。这些渔民常年活动在水里,地形地势早就烂熟于胸。即使贼人水性再好,想要从他们的围堵搜寻里靠潜水跑掉,那是痴人说梦。左贵一下子反应过来。“你是说这里有人”左富忙提醒道“龙潭虎穴,小心为上。”几人随着姜五走了一路,最终来到一处小院。此处却熙熙攘攘,内内外外全是形形色色的汉子。间或喊杀声响起,迅速带起一片。只看这些,就能感受到那位天王李青山的人望。姜五挤进去片刻,人群左右分开,几个汉子快步走来。“卢老哥,一路辛苦。”卢景渊来不及寒暄,开口问道“李二哥,天王境况如何”那人小心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道“此处不便,老哥随我进去再说。”当即引了几人穿过院子,径自进了屋内,留下一地探究的目光。黄泥盖的房子,阴沉沉的碍人视线。进屋的刹那,不禁眼前一黑,随后才渐渐适应。待进了里屋,阳光从窗子透进来,才稍微好些。炕上躺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壮汉,盖着厚被,背靠着墙,神情颇为委顿,见卢景渊走进来,才勉强露出笑容。“卢老哥来了,我就放心啦。”卢景渊眼含热泪,凑到炕前,抓着对方的手,迭声不止。“老弟忒不小心,怎就伤着了”那壮汉,就是李青山了。他的目光扫过,将卢景渊带来的人挨个看了,不禁问道“卢泰贤侄是老相识了,这二位”卢景渊打起精神,把左富、左贵编造的身份说了。听说是卢家的小辈,李青山便不在意,露出萧索之色。“这次龙头会,看来那郭云彪势在必得啊。”卢景渊忙宽慰道“就算老哥受了伤,可七场比试,咱们只要赢了四场,那便是赢了。”李青山还未如何,那引他们进屋的人却怒火冲冲。“卢老哥恐怕还不知道,博平商家的人不来了。”听到这个,卢景渊大惊。“这是为何少了他紫面星君商剑平,哪里去凑人手”见左富、左贵听的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