祟,恐祸长安百姓,请各观掌门人连夜赶来助阵的。”道长说着还摸了摸胡子,“只是掌门师兄年岁已高,这才让贫道来”
柳扶微人往前一倾“那道长您还不快些”
“嗐,快什么呀,连国师府那些大人物都镇不住的妖祟,贫道这普普通通的修道之人去了能顶啥用无非去凑个数反正姑娘你也不赶时辰,哎呀,你拿我驴鞭作甚”
柳扶微心念一动,一把揪住道长的袖子“道长,实不相瞒,本来明日我是要成亲的,可我和夫君闹矛盾,我一气之下说要退婚,跑出家门,之后才会遇到绑匪若是回的迟了,我夫君也许会真以为我不想成婚了,那我”说到此处,故作抽抽搭搭状抹了抹眼泪,“那我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啊。”
好心肠的道长看她哭得可怜,喟叹一声,果真扬鞭策驴,复又宽慰道“你能从绑匪那里逃生已是不易,你夫婿要是因此嫌弃你,这样的人你嫁给他也不会幸福的”
“不是的。他待我很好,是我是我一直不懂他的心意。”某些话一直憋在心中,当着陌生人的面反倒能半真半假说出口,“他还因为我丢失了很宝贵的东西”
道长被她勾起了八卦之魂,“啥宝贵的东西你骗你夫婿钱财了”
“也许、似乎、或者比骗财还严重些。”
那可是殿下的仁心啊。
道长“啊这这这你确定还要回去他不会把你送官吧”
柳扶微垂眸,“我不知道他会如何,有些事我确实抵赖不掉,也许我真的会死得很惨,但也许也没那么严重”
“”道长怀疑自己好像拉了个罪犯。
柳扶微察觉到他的异色,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辜负了他的真情”
道长长舒一口气“
还好还好。”
“”
“咳,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难得真心在,犹未为晚呐。”
柳扶微落落寞寞地叹了口气。
真心么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真心实意答应嫁给殿下的。如果这是真心,殿下的赌局不是应该已经赢了吗为什么风轻还会出现难道是爱得不够深
她现在回去,会否害了殿下可是一走了之,他不也要输么
飞花的身份只会更坚定她祸世之主的预言,殿下待她的心意,当真可以摒弃前嫌么
一连串顾虑又开始冒泡,她兀自摇摇头,自暴自弃般喃喃道“我这人,从小到大总是太计较得失,许多人都说过我不是,我心里虽也知错,可好像也总改不好,遇到难处屡屡再犯恐怕这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
道长“嗐”了一声,“小娘子啊,计较得失、趋利避害皆乃为人之本性,正因如此,求签算卦者方能络绎不绝,否则,天底下可得倒多少家道观呐”
“道长乃修道者,修悟的不都是人间正道么原来世人在你们眼中都是这般狭隘的么”
“非也非也。利己固然为人之本性,向往情义却是人之本能啊。”
柳扶微眉梢微抬“本能”
“人活于世,总有诸多不易之处,稚子尚知要保护好自己,有坎儿谁不绕开啊。不过,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这能够遁去天机的其一,恰恰也是人啊。
明明心中困惑无穷,还是停不下追逐真知的步伐;明明前人都栽跟头了,后人仍想去尝试那不可为之事;仍愿奔赴自己所爱之人,这也是芸芸众生呐。”
道人说到此处,懒懒散散笑了一声“就像小娘子你,甚至都不知是否能和自己的夫婿得修善果,还非得在皇城有难之时着急往回赶,你的心意为何,你自己还不清楚么”
柳扶微下意识抚着心口。
心尖里某处痒痒的。
像那条原本被道契束缚住的情根,终于探出小脑袋,好奇扭动着身躯。
千头万绪悉数淡下,她仅余一念。
要找到殿下,想见到殿下。
“道长,可否劳烦您快点啊”
“哎哟,都说了不要抢贫道鞭子,这是驴啊驴,不可当马使唤啊”
哪知这位说起人生哲理有理有据一套一套的道人,方向感竟一塌糊涂,天亮时才发现走错了道皇城在北,驴子居然溜达到了南面。
“好像真是错了”那老道乐呵呵地挠挠头,“莫要太心急,绕过普陀山也就多花个半日,顺道赏个山茶花”
柳扶微看了一眼天色,忙不迭握住道人的手“您不是修道之人么会不会那个瞬移的法术”
“易地阵”
“对对对。”
“不太会。”
“”
“此乃缥缈宗的阵法,贫道比较擅长的是遁地术,何况易地阵需提前布阵,那人还不得先进城嘛”
“那你会御剑术么”
“贫道若会御剑何需驾驴子呢你莫要着急”
怎能不急她都快急疯了一线牵还是毫无反应,腰间的缚仙索也软趴趴地挂着,脑海里想象中各种糟糕透顶的境况,若是那些伥鬼真能吞噬人心,若是风轻又回了头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