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不妙,忙吸了吸鼻子“我没事,我就是染了点风寒,今天太迟,先不说了”
她想下桌去关掉漏珠,然而漏珠被司照提前一步捡起来。
漏珠对面的人道“我听说你已决定逃离太孙,我很高兴。”
“有些事,只要你能想通就好,阿微,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在。”
左殊同每多说一个字,柳扶微就胆寒一分,眼泪都给吓回去了,“左钰,你别再说”
声音陡然酸软,是因她耳垂被含。
“左殊同”问“怎么了”
陌生的痒意在顷刻间蔓延至顶部。
她说不了话了。
某一个霎时,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像被掰成两半,一半生怕一个人说什么,一半生怕另一个人做什么。
“阿微”
她死死咬唇,怕发出令人难堪的声音。
因为太过用力,唇畔见红。
司照眸一黯,掌心使了力,将漏珠生捏碎。
房间再次静谧,羞耻的热意后知后觉令她起了鸡皮疙瘩。
她听到他冷冷说“都想和他私奔了,还怕他听”
她的脸剧烈烧起来,眼圈更红“我,讨厌殿下这样”
她讨厌司照的曲解。
讨厌他一次次怀疑她和左钰有什么。
他身形陡然僵住。
她将他推开,总算趁隙脱身。
许是方才已弄出太大的动静,汪森他们终于察觉,拍门问柳小姐怎么了。
看她没回应赶忙破开门。
不等侍卫们奔上阁楼,司照喝了一声道“滚出去。”
汪森等人怔了一下,似乎对于太孙殿下会出现在柳小姐闺房有些讶异。
也只是愣了一瞬,就训练有素离开。
走时不忘关上门。
这一瞬,柳扶微觉得这好像这已经不是她的家,而是太孙的了。
“讨厌我什么说说看。”他的声音冷不丁在她背后响起。
她转身,忍住眼眶水汽氤氲“殿下,我最初是骗了你,但后来后来是你不让我归还情根,是你要我当你情根的容器,又不告诉为什么好几次我都想和你说实话,可是你也总让我为难,不是么左钰他本就是我的哥哥,我和他之间再有矛盾那也是我们的事,就算我要和他一刀两断那也要我愿意,而不是因为惧怕殿下而这么做。更何况,我都已经发过誓了你还是不信”
她喘了两口气,“我是想活命,可活命不代表我愿意被你掌控,就算我答应做你的妃子,也不代表我愿意被你当菟丝花养。我想见朋友要你点头,连回家都成难事,殿下你你不觉得这也算是一种约束,你不觉得这样的生活对我而言,也是一种禁锢么”
黑夜浓郁。
少女不再故作娇俏乖觉。
她终于道出了心底隐秘的恐慌。
司照的脸上没有一点变化,平静地让她怯场。
目光微抬,那种清雅到骨子里的声音透着熏灼的压迫感“逃婚以后,你想过令尊么”
她瞳仁一缩。
“若然令尊知道你是袖罗教主,若然众人都知道你欲死遁与袖罗教离开长安,他待如何柳家又待如何”
她错愕地看向司照他在威胁自己。
心脏重重跳起来。
难以置信之下是恼怒更是委屈,可她也知道错得最离谱的是自己,把握住自己命脉的是他。
求生欲告诉她不能硬对抗,换作是过去她一定会好好去哄。
可她现在不愿意,偏偏不愿意。
司照道“过来。”
看她不动,他道“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
这样的环境和距离,让她意识到,其实她和皇太孙之间从来都是她处于劣势。
是他待自己太好太好,以至于他摆出这幅面孔,她会忘记他是皇太孙。
是她小心翼翼骗了才待她好的太孙。
柳扶微强行收敛自己的情绪,慢慢挪步过去,又为方才的话心悸,索性只走一半便佯装没力气了。
司照上前来,骨节分明的手搭上,摸她脉息。
察觉到她在发抖,从背后罩住。
她想,他终究是关心自己的
他却倏然之间握住她两个手腕,交叠,换单手圈住。
宛如禁锢的姿势。
“微微,你知道什么叫掌控”
“不是约束,不是不允许别人去做什么,而是让人习惯于被掌控让人不得不依附、顺从,从身体到心。”
他拿下巴抵住她的发顶
,感受她身子不由自主地战栗。
“你问我为何不让你归还情根,因为我怕我会伤害你。”
“是你自己放弃。是谁告诉你,辜负我不用付出代价”
“说爱慕是你,说甘愿是你,如今你说我把你视作容器”他捧过她的脸,深深凝视“这可是你说的。”
她被迫仰头承受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