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别说其他人,就连柳扶微都惊得一时忘了疼。
谁、谁是青泽
澄明没有吱声,周围众人显然也不信, 有玄阳弟子道“殿下莫不是忘了, 在庙中,澄明差些死于青泽枪下吧”
“不错, 澄明为了救大家还受了重伤,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 就算是太孙殿下也不可如此污蔑人”
司照眸光一转, 天光炽色更甚之前。
按理说青泽此刻应当留守熔炉阵, 突然带人过来, 想必是察觉到了魔种已被拔除。
眼见众人步步逼近, 他自广袖中拂出一物,直直射向榻上戈望
众人一惊,澄明提剑格挡开, 道“殿下当真是入了魔”
话没说完,司照再度挥袖而出, 一片细碎的紫光噼啪炸开, 俨然是不给澄明多言的机会。
戈平赶忙扑到父帅身旁, 正待开骂皇太孙丧尽天良, 不知看到了什么, 神色一呆。
支洲剑指兰遇,试图威胁“殿下若再不住手, 休怪我们对兰公子”
司照道“兰遇的母亲乃是禧阳公主, 父亲是吐蕃赞普,他有任何损伤,玄阳门所触犯的便不止是大渊律令。”
这话一出, 几双踩在兰遇身上的脚骤然一缩,兰遇欲哭无泪哥,你确定这么说不会让我更有当绑票的价值么
与此同时,“哐”一声响,太孙殿下已带着那位姑娘跳出窗外。
外头的天地已被浓浓的红光烘烤得如同蒸笼。
四方石雕神兽朝天吐出的炙火裹着烟,使得天上的阵纹划出横七竖八诡异的形态,宛如蜘蛛网化成了虹。
司照背着柳扶微穿过层层叠叠红雾,不时感到热风刮耳,先提醒道“你且闭眼。”又问“伤势如何”
“还好。”她自不能说腹上伤已大致愈合“兰公子那边”
“我已解了他的绳索,他只需依计自可脱身会和。”
“那戈帅”她被四处乱窜的红光灼得睁不开眼。
“头再放低些。”他越过一层虚火,“青泽的目的既是天地熔炉阵,应不急于夺戈帅性命”
“也是,魔种在我们这儿,他必得先追来灭我们” 柳扶微忙将脸埋他肩上,心里却道太孙殿下元气大损,万一敌不过青泽,那该如何是好
司照落在檐上,问她“魔种呢”
“在这儿。”她握着拳。
“是否该即刻毁掉”
“不用,它现在放在我这儿,就是个死物。”
其实仍是个活物。
青泽以此为蛊在那么多人身上种下魔心,蛊王便算是握在她的手中了。别人兴许不行,但她有脉望,在那些魔气完全脱离之前,一样可以拿这玩意儿把控人心。
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
不过太孙殿下定然反对,她转了话头“殿下是如何看出澄明就是青泽的”
司照自袖中掏出一袖珍星盘,低头向前,“幻林、易地阵、青泽庙还有今夜戈帅的房间,他次次都在,巧合多了,就不再是巧合了。”
柳扶微顺着他的话一推“所以进青泽庙时,他是唯一一个还保持意识的人咝,那和你打架的又是谁”
“还是他。”
“啊”
“青泽即是澄明的念影。”
柳扶微恍然,不等她再问,司照一跃身落到一口石井边,井沿上摆着三枚铜板。
今夜行事前,他提出让谈灵瑟诱出玄阳门长老,再趁机扮作其中一人进到太极观内布阵,从而助他们在取得心种之后直入太极宫。
虽然谈灵瑟担心临时教太孙殿下挪移术法恐怕行不通,但司照既说“权且一试”,那便权且一试。
司照拾起一枚铜板,拇指一弹,铜板凭空消失而他们俩仍处在原地。
柳扶微担心是自己影响了他的发挥,默默从他背上滑下来。
又一枚铜板在半空中转悠了一圈,像一个只顾自己逃命的向导,嗖一声不见了。
“”
实则,施此阵法需得判断方向念咒、凝神静心,方才司照为了救他伤了右手,此时不得已用左手掷铜板,而她的安危,无形中也乱了他的心绪。
他犹豫着捻起最后一枚铜板,她道“殿下先别多想了,不行我们大不了直闯”
前方闪来一道身影,人未至,声音已传来“欲要查找青泽,澄明自当配合,可符姑娘将戈帅心种取出,莫非就是教主阿飞教主大人大驾光临,何必偷偷摸摸,不如让我昭告所有人”
柳扶微暗叹一声糟他要扰乱殿下心绪。
于是直接抢声道“青泽将军我已进过戈望的灵域,亲眼所见,郁浓根本就没有信天书的话,她也没有抛弃你”
空气寂静了一瞬。
烟雾被拨开,青泽的剑带着寒芒“我,不是青泽。”
她哪里会与他鬼扯“你若停步,我就告诉你真正害你们到今天这一步的究竟是谁”
青泽闻言,居然当真顿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