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尚捧着数枚淡青色的瓜果,时不时投入口中嚼上一口。
本次归无咎与秦梦霖的比斗,圣教祖庭决意将能够邀到的各族嫡传尽数网罗。圣教与赤魅族虽然敌对,但是赤魅族身为五奇之首,分量也是举足轻重的。若其缺席,不免减色一分。赤魅族一方道理相同,对于其等而言,能够有一个大摸底的机会,自然无有不愿。
但是两家毕竟开战已久。为万无一失计,便暂由柏果、摩永工等人,前往赤魅族“做客”。
柏果在殿宇之中晃悠了一阵,甚觉百无聊赖。如摩永工等人,性好斗战,这些时日皆是寻赤魅族同等境界者交手比斗去了;他却对此不感兴趣。每日吃吃睡睡,虽偶感烦闷,但每每四处转悠,不用多时,总能发现能够自得其乐之事。
这时,他来到前门殿前,却见两个十多岁的少女,跪坐在地上弈棋,眼前一亮。
其中一人抬首瞟了一眼,见是柏果,便再也不管不顾,提起一枚白子,苦苦沉吟。
这些轮值照料柏果的少女,一开始甚是恭敬小心,但是过得数日之后,却发现此人憨顽任性,童心自足,便也都渐渐放开了,全无拘束。
柏果只是略知棋理,自己棋艺并不甚精,但是却颇好观战。从前修行之余,这是他用心最著的趣事。这些时日,殿中侍女都是玩耍一些卜签猜枚的游戏,他早都看得乏了。至于弈棋,今日却是第一次。也由此兴趣大起。
但凑上去一望,棋盘上黑白数十枚棋子犬牙交错,细细看来棋形极为古怪。棋子尽数汇聚中腹,边角实利之处却无一方占据。
再仔细一看,黑白双方竟无一块活棋,甚至连一只像样的眼位也无。
这对弈的两个小丫头,竟似连基本的棋理规则也并不通晓,也难为她们下得如此用力辛苦,频频长考。
柏果忍不住道“是不是从来没有人教过你们下棋弈法十诀总该听说过吧要不要我来给你们讲解讲解”
东向左上那浅绿衣袍的少女,抬起头来,甚是不解的看了柏果一眼,随即眉头舒展,掩口笑道“想来你是想得岔了。我们下的是连珠棋。黑白先连成五子者为胜。”
柏果一愕,旋即脸上一红。他难得好为人师一回,没想到却意外受挫了。
不过新得到赏玩对象,柏果随即心神沉浸其中。
但是约莫只过了一刻钟,柏果立刻发现,这“连珠”棋的变化,终究是较正经对弈简易了许多。以一位元婴修士的神意之力,足可对其完成极深入的推演。
又仔细计算一阵,柏果立刻发现,无论后手者如何抵挡应对,先落子者,竟是有必胜之法的。
发现这一点之后,柏果心中兴趣,立刻淡了几分。
但柏果猛然抬首一看,那两名弈棋之中的少女,竟不知何时一齐侧卧横陈,昏睡过去,鼾声微微响起。而自己正对面处,却出现了一位黑袍银须的老者,席地而坐。粗粗一望,倒像是自己和此人分据棋盘南北,才是真正的对弈之人。
其实此人面色红润,肌肤亦光泽细腻,若将长须除去,丝毫看不出是一位老年人。
老者笑道“小朋友,你很好。”
柏果只觉此人渊深博大、主宰一方的气象,不亚于天玄上真;但是却又别有一种说不出的诡秘。不过此人甚是和悦,柏果心中也生不出恶感,随手一礼道“老先生你好。”
这位老者,显然并非赤魅族人。
至于来人是何身份;寻自己有何目的;为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这里;这些问题,柏果却似全然忘却了,似乎自然而然的不会往这个方向去想。
老者信手一挥,棋盘之上黑白子各自分离,落回棋罐之中。然后笑眯眯的道“小朋友,来一局如何”
柏果指了指两个少女,道“她们下的是连珠,费时弈棋。老先生你要和我弈棋,还是连珠”
老者笑眯眯道“弈棋算路太深,老朽精力不济。不如客随主便,就下这连珠罢。”
柏果挠了挠头,道“弈棋可以,我虽然下得不好,但是也可以勉强奉陪。至于这连珠就免了。这连珠之戏,分明是先手必胜的。这好好的一局棋,岂不是成了猜先的游戏”
老者闻言连连摇头,又摆手道“连珠虽是小道,其实规则亦甚是严谨。若是正经交手,有三种禁手,又有三手交换和五手两打的说法。”紧接着为柏果细细言明。
柏果凝思道“唔交换黑白等若是一人切蛋糕,一人选蛋糕二者制衡之下,的确是最精妙的办法。妙绝,妙绝。”
老者呵呵一笑,循循善诱道“棋如人生。依老夫看,若原先处于不利地位,每一个人都当有一次重新选择黑白的权利,你说是也不是”
柏果微微闭上双目,只觉“交换”二字极为有趣,内中玄妙无穷,竟不自觉的缓缓点头。,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