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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礼道尊虽动用手段,使阴阳洞天决胜之地焕然一新,不劳寻常妆点。但是在阴阳洞天之外千百里远近的外围之地,圣教一方照例还是动用了一些俗手粉饰气象。居高下视,但见水声滚滚,河谷纵横,峰峦交错;时而又见平陵百里,草木如织。
圣教祖庭的延揽手段,若是对付个寻常之人早已得手。一旦入彀,最终不免走上与虎谋皮之路;唯有箴石算路深湛,敏锐洞察到长远的风险,故而果断拒之。
但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箴石如此决断,固然为里凫一族避过千百载后一桩再难回头的大险;但眼下得罪了圣教祖庭,也不是一桩小事。若是处置失当,渡不过当下,未来也毫无意义。
箴石反复思量,目前摆在明面上能够整合力量、堪为枢纽的大神通手段,除了久负盛名的阴阳洞天之外,便唯有新近现世的隐宗地脉法阵了。不如先与隐宗接触,探一探深浅。
“你拦在道前,要做什么”
正在此时,一个清脆透亮的少女声音,打断箴石思绪,将他拉回现实。
那声音虽然如在耳前,但是箴石抬头一望之下,才知并非是与自己说话。
原来,銮驾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一座天池之上,阴阳洞天入口。距那入口十余里外,却有两方对峙。挡住去路的仅是形单影只的一人,修为似乎与箴石相若,模糊间看不太清楚长相,只依稀辨出二三岁许的面容,一头银发披肩。
却见此人使了一个破烂不堪的粗浅法阵,将阴阳洞天的入口处遮拦了十分之一二三。
其实这“阵法”阻拦仅有象征意味;若是谁一力强行突破,那是轻而易举可以得手;只是任谁也不能对一个大活人视而不见。
为他所阻者,虽有玉色玲珑车架一尊,依稀可见车中数个人头攒动,却也同样称得上的“轻装简行”了。
车驾中跃出一个人影来与那拦路的银发青年理论,正是刚刚将箴石惊醒之人。望其相貌,竟是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豆蔻少女,身着黑色华裳,脸上稚气未脱。
见到突发状况,东山连忙起身,望了一阵,道“似乎不必理会。这阵法粗陋,只教六翼奔宵一头冲撞过去便罢。”
箴石摆手道“不必,静观其变则可。”
那银发青年笑道“无它,唯愿与道友斗上一场。”
那少女眉头一皱,道“想你也是个受邀与会之人。原本千万年难得往来的第一等大族,今回相聚,应者过半。想必在隐宗圣教那两位出手之前,万方俊彦,总要探探虚实深浅的。你又何必急在一时,竟至拦路设卡”
那银发青年哈哈一笑,道“我固有自知之明,论根基深浅,比之那两个不世出的人道天才远远不及。只是我才器虽逊一筹,却不至于为任何人作垫场前戏。我欲寻谁斗,便寻谁斗,谁能勉强而道友你,正是某感兴趣的人物。”
话音方落,竟是不待回话,一个纵身便扑到近前,同时反手一推,一道外围凝练、中央却松松垮垮的露珠云气,便往那豆蔻少女罩了过来。
那少女面色一恼。此回出行,她对于对答礼节着实好好修炼了一番;方才一番答话也算好言好语,岂料却完全无用。
当下面上陡现出几分蛮横,背后五色光华一耀,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近身与之相搏。
几个回合下来,云光幻变,你来我往之下,竟是个旗鼓相当的局面。
箴石望了一阵,心中大讶。
原来,这少女虽然敛息极妙,但一旦动手,五光腾涌,还是暴露出自家底细,竟然是八大妖族之一的孔雀一族嫡传。而另一位的神通气象,虽能看出妖族出身,却并非八正五奇十二流品中哪一族的手段。
虽然比较二人战力,似乎较箴石还要少逊;但箴石此刻却万万不敢看轻了二人。
寻常外出走动的元婴境妖修,多半是到了三重境纯熟、法力增无可增的地步。而眼前这孔雀一族少女,却似乎尚未臻至元婴中期境界。若是一般道行,那么她战力当要远在自己之上。
箴石素只自己功行虽佳,但还算不得妖族之中的最上乘,更何况他也并非以道术高明自恃。只是此刻见到妖族嫡传中真正的第一流人物,依旧不免心神微动。
至于那位银发青年,道行与自己相若,战力较己稍逊三分。
但箴石却并未看轻了此人。以他独到之秘的算路神思,总觉得此人拦住那孔雀一族嫡传邀斗一场,别有用心。
箴石冥冥中有所感应;这银发人的特点,似乎自己相似;功行未必绝高,但在棋盘之上的算路,恐非庸手。
就在此时,那银发青年忽地一声大喝,大笑道“从来旁观未必清,绝知此事要躬行。”
“朋友,你也下场会一会罢。”
说着身躯在空中极轻灵的一个转折,便朝着箴石扑了过来
s精神状态和以前每天万字的时候没法比。但是好歹正常更新了三天,精神还算正常,没有出现头脑恍惚的情况。,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