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舜府捻须赞道“似月似真,光耀流浑。明澈不二,清净无痕。归道友好纯净的元光。想来令师门艺业非同小可。”
归无咎微微一笑回答道“张真人过奖了。在下所修功法乃是师尊自一处上古遗迹中寻得,名之曰太真化形图,并非师尊本人所修功法。师尊所修功法别有传承,与其器道修行有莫大关联。”
张舜府沉吟道“不揣冒昧,敢问令师是何等修为”
归无咎道“师尊一身艺业均在炼器一道,只论修为比张真人略逊一筹,和皇甫真人在伯仲之间。”
“元婴真人”
“器道真人”
空气似乎突然一热,张舜府等人均难以保持镇定,面色错愕之中,更有几分惊喜。尤其是那玉京门的卫建章,再也不复先前疏离模样,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锁定在归无咎身上再也不移动分毫。
卫建章在炼器一道有极高的天赋,虽然只是七品下的灵根,却自幼被玉京门费尽心力培养。不知浪费了多少宝物,终于成就金丹修为,成为一名炼器师。实则玉京门原本野心更大,意图把他培养成器道宗师一流的人物,但是最终在金丹一重的那道大关口上未能成功迈过。
尽管如此,卫建章虽只是一位炼器师,却能当做半个器道真人来使。丹符二道有“上乘十二法”、“上乘二十四法”,器道中亦有类似的“上乘三十六法”。囿于自身修为所限,此类法门只金丹境的卫建章并不能施展。
但是如符道中“合真法”化为“窃真法”的巧妙构思,卫建章竟钻研出十三四种之多,足见其天资横溢。
看到归无咎点头确认,卫建章此刻面目上泛起一道红光,竟然冲着归无咎一抱拳“令师到来之日,万望知会一声,卫建章一定前来拜见。见识真正的器道真人的手段,可是卫某毕生之心愿。不知道令师何时方能与归道友会合”他语气竟然是出奇的热切。
他虽然前倨后恭如此,但钻研一艺者素来心性不同于常人。归无咎也不以为意,笑道“师尊得到一件古鼎图谱,名为“熔心宝鼎”。正在试炼此鼎胚胎,是以由在下先行一步。如果一切顺遂,大约七年以后可以完功。即便稍有变故,至多也不超过二三十年。”
张舜府精神一振,暗道邀请归无咎这神秘人物前来一会,果然是做对了。
荒海几大一等势力,唯有余玄宗有一名器道真人。白龙商会的总部倒是有器道真人供奉,但商会相当于一个松散联盟,临字号并无权调动这等人物远赴此处。其余破灭盟、玉京门不过是拥有功底较为精湛的炼器师而已,如卫建章便是其中佼佼者。
如果多出一名真正的器道真人,那么对众人筹谋将是极大的促进。
张舜府叹道“不得不承认,余玄宗这一代掌门韩安世真可谓雄才大略,其人在荒海的布局已然大获成功。再加上余玄宗内有一位器道真人坐镇,恐怕这一家在五行杂玉的研究上已经大大领先于我们其余数家。”
皇甫清云大有深意的注视着归无咎,幽幽道“我们其余诸家如果不能通力协作,恐怕将来分一杯羹也有所不能。”
归无咎笑道“与同道共研五行杂玉之奥妙,正是师尊心愿。”
通过一番交谈,归无咎对于这荒海的种种变故也了然于心。
荒海的五行杂玉看似鸡肋,但是其潜在的可能性一直为周围的几家大派所重视。围绕着这处地界的暗中交锋已经持续了数千年,其中几经波折。
余玄宗、星月门作为两大一等宗门,占据了荒海一南一北两处地界,是最直接的竞争对手。而破灭盟,白龙商会,玉京门等势力坐落较远,辐射范围稍有不及,都是存了先坐山观虎斗的心思。
余玄宗在和星月门的对抗中本来是占了优势的。在荒海南部靠近星月门的势力范围处,“断绝邪炁”极为剧烈,构成一道宽达数千万里的屏障,号称“一炁断天南”。这让星月门的势力向荒海渗透遭到了极大的阻碍。即便是元婴真人,想要穿透屏障进入荒海也要掉骨脱皮。
而从北岸出发,“断绝邪炁”的地脉之气相对较为微弱,如“迁星浮海破浪锥”这样的大舟,尽可抵受得住。因此余玄宗便占据了先手,抢先在荒海内各大岛屿布局。
其中荒海中心位置恰有一座方圆数万里的大岛屿名为曲寰岛,余玄宗经营尤其用心,几乎成为其第二个宗门重地。围绕曲寰岛的三个方向又有三座大型岛屿,名为小华岛,中曲岛,白沙岛。这三座岛屿将曲寰岛拱卫当中,经营之严密不亚于门中第一等派外之府。
按照余玄宗的如意算盘,持久经营数千载必能实际掌控此处。同时将门中的器道、阵道力量渐渐迁移入荒海中,当有足够的时间突破五行杂玉的奥秘。即便不能成功,也不虞为其他势力所占有。
然而此时却生出了变故,星月门突然冒出一位异人担任客卿长老。此人精擅天象演算之法,竟然发现一个巨大的秘密。
原来每年之中必有三日,这道“一炁断天南”的煞气屏障便会变得极为微弱,只有边缘处徒有其表的薄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