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大帐,秦戈站在火盆前,聚精汇神的盯着面前的地图,田丰则斜靠在一旁慢悠悠的添着火,这场仗事关大汉存亡,亿万百姓的命运,饶是久经战阵的秦戈还是智计高远的田丰,二人心中都不平静。
这时,大帐被掀开,许達肩膀上停着一只寒鸦,匆匆而来道“主公夫人传来急信”
秦戈接过魂鸦,从怀中取出一张特质的羊帛,魂鸦投入羊帛内,化为一篇家书,秦戈看着羊帛上军情,正是圣盾会联合白波匪和黄巾余孽进攻自由领,从信件上的情报可以看到自由领的危机形势,秦戈长长叹了口气道“文则希望你能担得起擎天柱石”秦戈即便再揪心,此刻自己也无能为力,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到于禁身上,想到于禁那张刚毅的面容,秦戈彷徨的心算是平静下来。
田丰与秦戈相处日久,他深知秦戈的养气功夫,即便此时如此危局,他也能坦然面对,而现在神色忧心忡忡必然出了大事道“将军没事吧”
秦戈将帛书交给田丰苦笑道“泰山郡匪患又起,秦某以平息匪患征伐黄巾匪而起家,兖青之匪对我又恨又惧,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我所担心的是那避祸在泰山的无数难民,一旦泰山郡失守,哪里将成为一片炼狱不知多少生灵将涂炭”
田丰看完帛书,沉默片刻道“将军威名在下在幽州时亦有所闻,世人皆传,将军乃虎狼之辈,泰山悍匪出生,这些时日与将军相处,方知世人之荒谬也”
秦戈摇了摇头坐回主位道“天下大乱,而青兖之地匪祸横行,先生未见那赤野千里,饿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的惨剧我是一届莽夫,有时为了给那些百姓挣得一口粮食,就与那些名门豪强斗狠,常常因为率性而为触怒了那些世家大族,所以他们皆言我是泰山恶匪,其实在那些士族眼中,我与匪徒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这次朝廷任命我为裨将军,也不过是朝堂之上无人敢应战,看重我的凶悍而矣”
田丰闻言心中感慨万千,看着手中的帛书长叹一口气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乱世百姓不如狗啊不过青兖的那些流亡百姓他们是幸运的,他们有主公这样的英雄为他们遮风挡雨总算有一片安身立命之地”以前田丰虽然性格刚直,在官场上处处遭到排挤,虽然是寒门,但好歹他也是有门第和功名,以前对基层民生虽有所察,然而却无切肤之痛,经历了幽州之乱让田丰的人生观彻底崩塌,对他的思想冲击太大了。
秦戈望着田丰道“如今士族文人皆言我投敌卖国,不过是想将我排挤出圈子,因为我无意中占用分割了他们的资源,然而这群已经被贪婪蒙蔽双眼的士族却丝毫不知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是异族入侵,我大汉将亡种灭族”
田丰双拳紧握看着火盆中的火焰,咬着牙一双眸子闪烁着异样的神色道“只有毁灭才能重生”
秦戈闻言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田丰道“先生此言何意”
田丰没有再说什么,收拾心情将密文交还给秦戈,道“将军不必太过忧虑所谓得人心者得天下敌匪凶顽,加上他们妖言惑众,然而将军恩泽泰山,在泰山有无与伦比的影响,敌匪越是凶残,相信泰山人越是众志成城,因为谁都知道,一旦自由领落败,他们将面临灭顶之灾千万百姓众志成城,将是一股无可匹敌之力只要领地将领运筹得当,将立于不败之地”秦戈闻言,悬起的心安定了一大半。
听到对局势的分析,秦戈眼前一亮道“先生胸有经天纬地之才,还请教我”
田丰罕见的露出淡然一笑道“将军折煞元皓了,田某未至泰山,对情况不了解,不便谋策,但我可以为将军出两条建议第一、稳民,建立一个巩固根基将军让领地官方不要隐瞒敌情,反而向百姓开诚布公,泰山百姓多为各地逃亡追慕将军之名的难民,他们经历过战争之苦,更能体会到现在的一切来之不易,向他们开诚布公,才能让他们同仇敌忾、生死与共,如果遮遮掩掩反而会让民心思变,经历过战争的百姓都是全民皆兵,他们不仅可以维护领地内部稳定,解决混入领地内的奸细,而且振臂一呼从者云集,可以让后勤物资运转无后顾之忧,也可以聚集起大量的民力,支援战争第二,托战泰山四面环山,而且经历数次战斗,相信将军在各处险要必然修建关卡,这些匪众袭击泰山,凭的是一腔悍勇,将军可以让守军采取节节狙击、分段抗敌,不断消耗敌军锐气,如今天寒地冻,部队远征消耗之大超出想象,只要坚持一个月,敌军必然不战自溃将军以此战略而行,可保领地无虞”
秦戈闻言会心一笑道“先生真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谋,秦某受教”
田丰眯着眼看着秦戈道“将军如今大争之世来临,凡天下有野心之人皆趁乱而起,就连一些山洼上的流匪都割地称王,将军难道对着煌煌乱世没有什么想法吗”
秦戈眼神不定的看着田丰笑道“秦某现在连明天是否活着都不知道何谈煌煌乱世”
田丰坐回了座位重新向火炉中添柴道“将军虽然以异人身份投身于豪强之家,在注重出生和门第的大汉士族眼中于流民匪盗无异,然而将军悍勇,又以仁德立身,已经为将军积攒了浑厚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