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菰晚风同样想的到。
如果能拿菰勒勒胁迫菰晚风妥协,那么他菰晚风就不是菰晚风,更坐不上这家主之位。
因此,这条看起来最好的路实则走不通。
但不管怎样,菰勒勒都会是个不错的切入点,这点毋庸置疑。
是故,当落叶飘零,他自然随风潜入。
而身在祯园的菰勒勒是当之无愧的大小姐,所住的地方侍女成群。早上醒来第一件事打水洗脸再正常不过,可她说普通的水怎配她那张如花似玉的俏脸
所以,她用得水必须是子时初起到鸡叫之前的露水。
晚了一刻,这些人白忙活不说还会直接被剔了仙根仙骨打下凡尘,永世不会再有登天的机会。
似这种事只是她每天眼里极其微不足道的小事,毕竟她最爱赤着脚在园子里跑,可她不喜欢泥土沾染,所以侍女们就得跪在地上以手掌接着,供其踩踏。
每一双手必须是纤纤柔荑,十指嫩如刚剥了壳的鸡蛋。
这样,才不会刮疼她的脚。
然而就在不久之前,她爹一回来就给她下了道禁足令。
没他的手谕,哪儿都不许去。
让她瞬间连去园子玩的兴致都没了,躺在榻上生闷气。
突然,她一骨碌从美人榻上坐起。
道“水月,你家小姐我想出去,你快想办法。”
水月忙跪地求饶,道“我的好小
姐,您可饶了奴婢。
奴婢要是让您今天踏出了祯园,估摸着您回来就能看到奴婢的尸体。”
菰勒勒瞬间气鼓了脸,道“没出息。”
水月无奈的叹口气,道“小姐,乐人少主对您咋样那还需要怀疑么您都告诉了他,那么好一个钳制家主又能交好箕鴀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着不管
要奴婢说,您就是没事找烦恼。”
突然,她转动眼珠,古灵精怪的道“小姐,要不您出去跳支掌上舞上次您要的小铃铛,奴婢方才已经取了回来。”
说罢,就在袖袋取出一枚锦盒。
打开盒子,里面是用红布包裹的一对足金脚链。上面缀满小铃铛,拿起来便是呤呤啷啷好不悦耳。
菰勒勒看着这对脚链突然来了主意,道“你去暮雨斋请父亲过来,就说我最近新学了舞,邀他过来欣赏。”
水月将锦盒呈上,道“就算如此,家主也不能放您出去啊”
左右都出不去,咱们干嘛还白费那功夫
菰勒勒接过锦盒取出脚链在手心把玩,时而含笑,时而迎光比对,拢在怀中娇嗔道“你懂什么叫你去就快去,记住回话的时候小心点,别拖你家小姐的后退,不然仔细你的脑袋。”
“是。”
水月走后,她戴上脚链,摇身即是一袭异域风情的舞衣。
此时此刻,她浑身上下,每寸肌肤都美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她算着时间开始起舞,阳光透过窗棱洒在她的身
上,顿见其眉目如画,世间笔墨难描其圣洁。
菰晚风被水月带过来,刚好撞见这一幕。
水月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俏生生道“家主,奴婢要不要进去告诉小姐您已经到了”
菰晚风摆手让她下去,顺便让所有侍女都退出祯园守着。
女儿的美好,他可不想给这些卑贱的蝼蚁看了去。
要欣赏,也是独赏。
水月会意,当即折身离去。
临走时,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
菰晚风没有理会,只等女儿舞罢这才推门而入,适时递上锦帕。
道“来,把汗擦了。”
菰勒勒接过帕子,一边擦汗一边道“爹,女儿跳的如何”
菰晚风找了个座儿坐下,道“跳的不错,有你娘当年的风采。”
菰勒勒听到你娘二字,手上动作顿止,一旁坐下道“娘是什么样的,您跟我说说呗”
菰晚风瞥了她一眼,宠溺的道“你找爹来,应该不是为了问你娘。
说吧,你想求什么
是不是让爹解了你的禁足令如果是,爹可以告诉你趁早死了心。”
菰勒勒的笑意卡在嘴角,这个男人又一次避开了自己的话题。
顷刻,她的眸子畜起了一丝丝的幽怨,不多但足够眼前的男人看得见。
这是一个正常女子都有的情绪,所以她也要有。倘若没有,是瞒不过这个男人,那才叫做不正常。
咬着嘴唇,面含委屈,半真半假的道“怎么女儿不为出去,就没有别的事可以找
您
在您的心里,您就是这般看待女儿”
说罢,攥住帕子砸了过去,扭过身道“要是您这样认为,那您走吧。就当女儿今天什么都没提过,您也当没我这个女儿。”
菰晚风慢悠悠接住帕子,笑道“好好好,都是爹的不是。
除了出府,别的都随你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