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把人逼急,最后吃亏的恐是我等。
就在这个时候,缺云子突然背了勇王出来。
站在滴水檐下,喊到“先走,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说罢,便让包扎好伤口的陈留、灾畲带路。
三人当即无踪,剩下他们几个伫立风中。
弦歌月同素鹤目光交汇,旋即抽出飞镜反手提走杨允。
素鹤则侧眸道“槐兄先走。”
槐尹提着银狼,刚刚的打斗已经让他毫无颜面可言,披头撒发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抬眸在两人间徘徊,道“这可以吗”
素鹤道“菰家主乃是做大事之人,我与他尚有几句话分辨,料想不会与我为难。
槐兄若放心不下,外头等我即可。”
槐尹颔首,没有两步又回头,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化作讪讪点头。
然后,纵身没入林中。
等人都走了,菰晚风看着一步一趔趄捂着伤口走来的“弦不樾”,道“百里公子,不走”
素鹤道“你我皆有一人未归,自该等候。”
菰晚风拂袖在这冰天雪地化了一桌两椅,桌上炭火炉子煨着一壶滚烫的茶。
他上前提起茶壶斟了两杯,请素鹤入座。
坐下后端起茶细细品味,垂眸道“上回没能同公子尽兴,实乃憾事。不知此回,菰某是否有幸”
素鹤睇眼热茶,扬手收了悯殊。举杯回敬,那茶迅速覆上一层冰霜。
菰晚风看在眼里,怒在心底。
皮笑肉不笑的道“这就是公子的答复
”
素鹤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菰晚风哈哈大笑,道“罢、罢、罢,既如此你我就谈点别的,如何”
“菰家主想谈什么”
“天南地北,古往今来,都可以。”
“素鹤才薄,家主恐要失望。”
“诶,不会”
“弦不樾”走过来时,就看着他俩旁若无人的畅谈。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是多年挚友,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两人谁也没有看向他,由得他站立由得他流血。自始至终,他仿佛都是个透明人,还不如一团空气让人来的在意。
突然,菰晚风提议要不要雪天雪景来一局对弈,看看谁输谁赢
素鹤,欣然受之。
菰晚风把炉子移到一旁,摆上棋盘。
一番谦让,还是他先行。
他的棋风大开大合极俱气吞山河之势,而这等气势之中又暗藏心思巧妙,百般巧智。
不得不说,确实非凡。
而面对他的素鹤,则始终不温不火、不疾不徐,不骄不躁,任你巨浪滔天,我自岿然不动。
你有千般巧计,我有定海神针。
两人不多时,已然酣战数局。
然不管菰晚风是巧攻还是猛攻或以进据退以退还攻,两人次次都是平局。
菰晚风看着手上的棋子,片刻后丟在棋盘上,道“公子棋艺高超,菰某佩服。”
素鹤道“承蒙指教,不胜感激。”
说罢,又道“你我要等的人,来了。”
话音刚落,即是一灯残与扈西河先后而至。
扈西河见到素
鹤便想说什么,但话还没出口便叫素鹤以眼神制止。因而他这话到了喉咙半截,又给咽了回去。
二人一过来,自是各归各阵营。
素鹤慢条斯理起身道“告辞。”
一灯残也有话要讲,尤其是听到素鹤要离开,更加有话要说。
同样的,菰晚风没有给他机会。
只对素鹤拱手道“请。”
两相作别,就此离开。
待到素鹤身影快要进入梅林之时,菰晚风捞起棋盘上五颗棋子,一把射了出去。
素鹤反手接住,攥在手心,抬眸道“家主何意”
菰晚风品着未完的茶,淡淡的道“你我五局,我赠你五天。
世道再好,也要有对手。
不然坐在高处,会很无聊。”
素鹤收了棋子,拱手作礼“多谢”
这谢,他谢的真情实意。
只是一灯残看着他和扈西河一前一后离去心里不爽,等到看不见人影,扭头便问“家主为何不将此人留下,斩草除根”
菰晚风斜眼,道“过去留不住,你现在就能留住”
“这”
“你之能为与百里流年相较若何”
一灯残悻悻地道“属下不如百里家主。”
话音落下,方察觉到这话不对。拿百里流年相比,岂非暗指百里素鹤修为已不止如此
顿时,看向菰晚风求证。
菰晚风嗦了一口茶,缓缓吐出袅袅白雾,道“还不算太笨。”
说完,睇住“弦不樾”。
道“知道该怎么做”
“弦不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