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罗旦见机快,快步上前拉着人往一旁小声安抚。
扈西河原本打算出口恶气,给陈留一个教训。不给他见识见识自己的能耐,他是真不知马王爷几只眼。
在听了罗旦劝慰后,思绪渐渐回笼。
他们也是有心投诚,如果事情闹的太过,谁的面上都不好看。
何况,中间还隔着保人。
故冷静下来后,决心忍了这口窝囊气。
暗中交代罗旦替自己有机会打听清楚这厮为何要行针对,便对缺云子道“圣手,扈某先告辞了。”
说罢,感激地朝邹寂人抱了一拳。
大丈夫立身天地,这个情他记下了。
邹寂人颔首,待其离开,方转眸的给陈留道“验师,请”
陈留目光不离两人,缺云子笑意拳拳,眼帘微微下掩。心知这是邹寂人有意递来台阶,还礼道“请。”
闻言,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两两相视一笑。
缺云子扬手在结界上开了道口子,大小刚好够他们通过。他自己打头,陈留随后,邹寂人则唤上罗旦同行。
来到堂屋,陈留被请至上座。
罗旦道“我去给诸位沏茶。”
说着就要离开,邹寂人叫住其步伐“罗仙友稍等,我与你一道。”
然后笑着对座上两位道“失陪了。”
缺云子笑眯眯的挥手赶人“去吧去吧。”
罗旦很是感激,随其作礼退下。
等他们走远,缺云子直接开门见山道“陈验师,老头子我是直来直去惯了,什么话都会说,就是不会拐弯。
你既然来了,想必已有定见。
咱们就打开亮话,你看如何”
陈留道“爽快。”
紧接着从袖袋里取出地图摆在几面,按而不放“此埋梅坞地图,要救素鹤,一要解药,二要勇王无恙。”
闻言,缺云子突然沉沉大笑,道“验师是不是弄错了,素鹤如今与勇王一处,可说是救大殿下与旦夕。
解药之事当属误会,我们可以稍后再论。
只是要勇王无恙为条件,恕老头子见识少,不是很清楚。
验师,可否为老头子一解心中疑惑”
陈留也低头扯动嘴角,四两拨千斤的回道“圣手的话,陈某本该遵从。
远的不提,就大殿下如今与百里公子的交情,陈某也当聆听。
然圣手身边近来愈见热闹,陈某与死人打交道惯了,活人太多,陈某惶恐。”
言下之意,便是指槐尹、扈西河俱不可信。
自然,两桩事情不能并作一处谈。
缺云子道“老头子当什么要紧的,不过是他们几个看我年纪大了怕我无聊,所以一个个都跑来陪陪我。
陈验师慈悲心肠,不会要看我这糟老头子孤单吧”
陈留微微一笑,眸光暗敛锋芒,道“当然,不过陈某要求不变。
圣手同意,那咱们就一同进宫救人。
不同意,陈某静听天命。”
缺云子乐了,
双手一撑。身体腾空,然后双脚盘好,轻飘飘落在座上,歪头看了眼地图,道“这图,保真”
“保。”
“几分”
“十分。”
听罢,缺云子靠在椅子里想了想,和和气气地道“要答应你之要求不难,难得是怎样让扈西河心甘情愿掏出解药。
你也知道年纪大的人,总爱膝下有几个小辈围着。
他从前是不成才,闯了不少祸事。可有句话怎么说,叫浪子回头金不换。而今迷途知返,陈验师若不能给老头子一个满意的说法,老头子怕心有怨恨,届时解药不真。”
陈留抬眸冷视,想起在浥轻尘那里得到的消息,不屑道“他不行正道,师门背叛欲海天,其本人更是纠集乌合之众与萧老四、林卯为伍,难道陈某杀他不得”
缺云子点点头,道“原是如此,有道是个人作孽个人担。他之过去纵有偏差,如今不也悔过
何况萧老四、林卯虽非好人,然抛开成见不说,小桐流域外亏得有他们绊住照红妆、花中影等。从而让咱们有了更多的时间斡旋,不是吗”
他说完,见陈留陷入沉默。
又道“且罗旦等人在白葫芦山等战役中,哪一个不是为了正道豁命抛头颅之辈
小老弟这句乌合之众,是不是对他们有失公允”
一粒老鼠屎固然坏了一锅粥,可粥的本身并无过错。咱们都是修行之人,既然跳出生死轮回,何妨也跳出世俗陈见
撇掉老鼠屎,粥还是粥。
是净非净,还是秽中藏净,这还不是看咱们心上那起子见不得人是撇掉了或是扎了根
陈留松开了按住地图的手,倨傲道“跟错了人,就别怨命薄。”
缺云子道“陈验师有没有听过和尚背女人的故事”
“那又如何”扈西河既非老和尚,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