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黑嵋不动声色间,足下暗弄风云。
行岩踪等人要逃离时,忽然无法动弹。原是足下各有一枚大铜钱困住他们,再提真元亦以受制。
古明德大急,吼道“够了,你去救他们,这里不用你管。”
登时催动真元,想要强行突破禁固。
不料遭铜钱反噬,一时伤了内腑。
忽的,呕出大口猩红。
“明德”行岩踪急呼,想上前查看,无奈自己也被制住。
“我没事,行掌门无需挂心。”
说这话时,只有他自己知道心有多痛。到底,他们在外人面前,始终不能叫一声师父。
不过,能听到师父叫自己的名字,他也知足了。
行岩踪何尝不知他的心思,以前是为了保护的身份,现在也还是。
纵然邪人咬定他是,然直接承认和否认带来的危机却两面,目下不一定境况有多好。
可绝对好过身份公诸天下,且若是公开自己与他师徒的身份,自己必将成为其软肋。
是故,这场师徒无论如何不能认。
然眼见他出事,又怎么做到不问不答不担心
忍了又忍,把即将要脱口而出的名字,生生咽回可一半。
“明你不要冲动。”
黑嵋负手巍然不动,睥睨道“只要你再破得了我日、精、轮一次,我就暂时放他们一码。
左右都是秋后的蚂蚱,多一天和两天差别并不大,结果都是死。
破得了,我让你们先逃几天。
破不了,我要你身上那股力量。
如何”
闻言,行岩踪目露惊诧“什么力量”
素鹤掌起悯殊,结印道“没什么,一点没什么用的东西而已。”
而后,对黑嵋道“请。”
“好胆,要不是咱们是敌人,我还真想找你喝上一杯。”说罢,扬手祭出铜钱,瞬做日、精、轮高挂“看好了,仔细了。”
古明德、行岩踪见状,异口同声呼道“不可。”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安可如此涉险。
况且,没了不风,欲海天的一切,可说是与你没关系。
你本不是此中人,今正是抽身离去的好时候。
素鹤没有理会,迎头进入其中。
至于里面怎样的凶险,外面看不得而知。
反倒是黑嵋十分守信用,不像虫子等人反复无常。
他扫了三人一眼,目光虽冷却没有杀机。
这让行岩踪心内,大呼诧异。
古明德心内,忐忑难安。
子不杀伯仁,伯仁因子而危,这不是他要的。
缉云天则是看看这边,又看看越打越深入林中的浥轻尘、小云,眉眼间愁绪愈发凝重。
只盼,无事才好。
而素鹤一入其中,海还是那片海。但危险远胜从前。
不待他脚沾水面,竟是水下窜出滚滚烈焰。
都说水火不能共存,但这里可以。
非但可以,还出奇的和谐。
那烈焰扑向素鹤,携燓天毁地之威。
素鹤当即运起真元护住自身,那水面又窜出半米厚的冰霜,团聚成条条冰蟒,呲啦进入烈焰之内。
使的素鹤在承受烈焰危机时,还得承受冰蟒来袭。
登时,倍感吃力。
然行走在其中,宛若置身火海。这回虽没有刀剑加身,但他摆出来更加危机重重的术法。
倘若找不到生门在什么方面,这个冰蟒恐怕会顷刻间吞掉自己。
以其寒冷,一旦进去将是九死一生。
然就在他苦寻之时,忽然一脚迈空,人跌入一片乱流极地,地面泥沙成河湖泊,有莫大吸力。
稍一接触,护体仙光即破。
连鞋子都开始冒起青烟,忙护住自身以萍云度稍解危机,不料底下轰隆一声巨响,冰蟒破土而出咬向自己,天际同时降下紫电闷雷。
蹙眉间,喝道天地无穷。
随即浩光明耀,沛然清气势摧四野,威势惊天彻地。
冰蟒丝毫不惧,巨大的身体横扫八荒,竟是卷起层层流沙细石,宛若弹子铺天盖地疾射。
素鹤忙以疏影横竹,烟波尽化解。
刹那,剑雨倾天,竹影威煌,枝叶摇荡间,遍扫其威。
却怎奈,防住了眼前没有挡住背后,一道紫电抽在他的身上,登时一个趔趄跌向流沙。
危急之时,但见他袖中抛出悯殊剑鞘,复踏剑鞘而上扬,外招回袖中。
而后抬眸间,觑中一点。
虚空七步连踏,忽的脱剑离手。悯殊瞬作龙吟,噗呲穿过其中。
茫茫流沙紫电,瞬间不复踪影。
再看周遭时,赫然是行岩踪等人以及黑嵋。
顿时收了悯殊,拱手道“幸不辱命,承让了。”
黑嵋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