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想歪了,忙解释道“并不是,舍弟当初便是亡在她手上,何来亲人一说。”
浥轻尘握筷子的手倏然一紧,旋即又放开,道“抱歉。”
“没关系。”
“所以你好奇她们为什么长得一样,对吗”
“不错。”
“那她当初,怎么死的”
“系我所杀。”
对此他倒不隐瞒,说的很是坦然。然浥轻尘的筷子什么时候掉了都不自知,还是等他提醒了才反应过来。
“浥姑娘”
“没,没什么。”浥轻尘敛下心慌,将筷子捡起放好,道“她为什么要杀害舍弟”
素鹤重新取了双筷子递给她,道“说来也是一段往事,彼时她要杀之人并非舍弟,而是另有其人。
我欲救之,舍弟救我,遂为其所害。”
浥轻尘接过筷子,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勺子上,缓缓送入唇齿之间,道“照你所说,她也不是有意为之,你却要了她性命,会不会太过”
“唉,事情非是三言两语能说清。实在是”她至死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虽然事情过去已有段日子,但当初的是是非非仍然历历在目。
这厢两人谈起忘忧,而忘忧也在天亮前回到九曜楼。
将身上的黑衣除下,重新钻入罗帐。
林卯醒来时,美人仍被他禁锢在强而有力的臂膀下,登时脸上勾起一抹男人的满足。
随后从美人身上翻下,从地上捡起散落的衣服一件件套好,随后在铜镜前把头发整理干净,为了整齐,还取了忘忧的头油一用。
整个人精神焕发的走出九曜楼,羡煞无数男人。
同时宿在楼里的宾客,恨不得从忘忧房里走出来的是自己。
如果说昨天素鹤让他们羡慕,那也就只想一想。这个,才是让他们实实在在馋的。
九曜楼什么样的美人都有,但都不及短短时日崛起的忘忧来的让人魂牵梦萦,这是个男人看了放不下,女人看了也动心的女人。
论容貌,忘忧绝对不是最出色的。
论才情,比之优秀也是一把有余。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没什么特色美人,很快在九曜楼内崛起,成为楼中的头牌,艳名盖王城。
无数男人抱着大把金银珠宝,就为了看美人一眼,哪怕生气不屑的也好。
每一个尝过忘忧的男人,就都像着了魔一样放不下。哪怕被忘忧赶去别的姐妹房里,那也是手握牡丹心想芙蓉。
是故,当林卯自忘忧房里宿了整夜而出,这些人的疯狂可想而知。
忘忧在林卯走后,才唤来杏儿,让她为自己备香汤沐浴。
今日的水温略微有点高,熏的屋内氤氤氲氲。
她不喜欢沐浴时被人看,所以早早把杏儿打发在门外守着。
脑海中回想此次见到魔子的画面,登时眼前似乎有些迷离
从出了九曜楼没多远,她便察觉身后有人跟踪。
于是在走到荒郊时,她驱使黑虫四散分开走,把跟在后面的人都甩开。
在确定身后没有尾巴后,绕了几圈才进到百妙峰内,路经山脚下纷争为不敢注目。
只悄然恢复人身,低头跟着奉命等候的青蚨,到水榭见魔子。
犹记得水榭内,魔子这回没有煮茶,满屋的空气少了往日的茶香余韵。
卧在软榻上的人道“人到了”
“是。”
“如何他上钩了”
“溪芫不敢肯定。”
“那你递信求见,所谓何来”照红妆倏然张开眸子。
“溪芫虽不敢肯定,但亦有七分把握。”
“哦”
“姐姐所授,溪芫皆以大成。使用时虽不如姐姐得心应手,却自认小有心得。
只待假以时日,必然不负姐姐所望。”
“听你之意,他对你这张脸有反应”
“是,妹妹当日见他同浥轻尘自秋心阁而出,遂故意制造混乱与其意外相逢。
溪芫清楚记得他眼中的震撼,为这张脸他更是舍下浥轻尘而不顾。所以,溪芫有信心。”
“很好。”
“谢姐姐,溪芫想再和姐姐讨个恩典。”
“什么恩典”
“林卯的命。”
乍闻林卯二字,照红妆有些许惊诧,道“他找到你了”
“是,所以才敢斗胆向姐姐讨个恩典。此人的命,让溪芫来解决。”
“好。”
未几,杏儿打断了她的沉思。
倚门口道“小姐,你泡了很久了,需要奴婢去打点热水来吗”
“不用。”
“哦”
然思绪被打断,她终是也泡不下去。起身随意着一件外袍,便坐在铜镜打理青丝。
揪着发尾一点点的往下梳,看上去乌黑动人。扯一根,立即化作密密麻麻数十只小黑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