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得令,旋即作礼退下。
路过无泪时,不禁多看一眼。他这小师弟,果有不同之处。
天风岐叟之人,生来与众有异。或目白无珠,也或如自己般生的三目、一目者。
然如无泪生双目而无恙者,无。
即便生时正常,待过的几年便会显现不同,即使是同天风岐叟以外的人互通嫁娶,结果仍是一样。
很明显,小师弟不同。
且他眸子中时有红光隐隐,助他不受罡风影响,甚至此光还助其吸纳罡风成就自身之威。
看来,他年纪虽小,然机遇却非凡。
一直呆坐不语的无泪,忽的抬头,恰好对上他的视线。
明夷失笑“害怕吗”
无泪摇头“不怕。”
人的嘴能骗人骗鬼,但眼神不会。
“师兄有几只野鹿要赶,等回来带你去后山玩可好”
“嗯。”无泪点头,看着明夷消失的背影,再度陷入沉默。
白鹭哥哥在养伤,“爹”说,不能陪自己。
可是,他想影爹爹
不风看着无泪如此,一时既欣慰又心疼。连他自己,对三皇子说不出是感激还是恨。
照理,他该恨。
然而,他的仇人帮他养大了孩子,还教育的很好。
比他这个做父亲的,做的更好。
与理,他该感激。
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三皇子。有她的陪伴,有这孩子的真心。
栖圣君看出两父子之间的问题,遂拉着不风说要到无生门四处走走。
不风欣然同往,交待无泪与素鹤等在二虫院好生安坐。
自己则引栖圣君出二虫院,没有目的的闲走。
打趣道“想不到你这老匹夫,心思竟也会如此细腻。”
栖圣君负手看着路边的野草,随意道“非也,不是老夫细腻,是你表现的太明显。
他们几个小辈哪个没瞧出来只是碍着辈分,不好拆穿你罢了。”
“你还真是不留情面。”
“情面这东西,得看人来。你不风是需要他人留情的人”若是,那就不是你不风。
“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讲什么”不风低头,哑然道。
“可以说说,你为何执意护着那臭小子。”
不风顿住脚步,侧身看着栖圣君“你又为何针对一个小辈”
栖圣君也暂停步伐,道“老夫为何,你心里不是一清二楚
做什么,要明知故问”
“哈哈哈,诚如你言,我为何执意,你不也明白。”不风忽的噙笑,摆了摆手,道“往前即是蝶楼,我领你看看”
栖圣君横了不风一眼,道“免了,老夫独来独往惯了,受不得你们那酸腐气息。”
说罢,拐入旁边的岔路,往松林行进。
行过片刻,又问道“三天后,若有不开眼的,你当如何”
大喜的日子,见血总是不好的。
不风揶揄道“有你栖圣君在,谅他们也不敢。”
“好啊,合着你在这里等着老夫拐弯抹角的帮着那小子,不行,老夫不能便宜他。”
拐了他家侄女不说,疏星楼也因他陷的不清不楚。
如今还要帮他,美的。
说罢,转身就走。
“唉”不风一把挡下栖圣君,道“老倔驴,真走,我可就同小尘儿说道。”
“”
“疏星楼之事,你我皆知真凶另有其人,何苦揪着人家不放,嗯”
“哼,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成交。”见栖圣君松口,不风倒也没有再为难,爽快应下。
大典当天,有他坐镇,他也会轻松很多。
真动刀兵,亦非他所愿。
栖圣君信步往前,不风随后。
低头钻过松枝,道“那只小白鹭你打算怎么处理”
如果留下,其出身人皇岛必然瞒骗不过众人之眼。届时,那群犊子保不齐会将恨火转嫁到你头上。
无泪尚可解说,然白鹭却是圆不通。
人皇岛的禽类,受螣海影响,周身自有海风咸涩之气。
立在人群,即会遭受识破
“自是要留,无他舍命护着无泪,焉有我父子团聚之日。”人,不能忘本不是。
百里素鹤与我有恩,此子亦然。
无生门既担了人皇石一桩因,不差再担人皇岛一桩果。
栖圣君岂会不知他想什么,瞥了一眼,道“哼你倒是看的开。”
不风随后,弯腰穿过松枝,道“我本想你在宗门多住几日,但知留你不住。
大典过后,有什么打算吗”
“先回邀月峰吧。”
“你要重建疏星楼”不风抬头,问道。
“嗯,老夫昔年与兄长有言。生同福,死共难。
他出事时,我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