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胆量与之直视。
“走吧。”
一语落地,诉月亭只剩红纱旖旎。
而青蚨离开后,并未回到魔子身边,行到无人处,折身暗中下到山脚。
行行复行行,来到独阴桥。
林卯一见是她,顿时有如小鹿乱撞,颇有几分局促“青蚨姑娘,你怎么来了
可是魔子有交代”
“不错。”
“是何事”林卯侧眸暼了眼妇人,差一点他就要送她上桥。
青蚨此时前来,难道魔子反悔,舍不得了
但他不敢明说,只是偷瞧着青蚨脸上的细微反应。
“过此桥,即可见宅第一座,尊夫人进去后,需寻些吃食,将之带入旁边上锁的屋内。
将困在地牢里的人,悄然放走。记住,此事不可让看守知晓。
事后,再将玉蝉交给看守既可。
我说这些,你们可都明白了”
“这是为何既是魔子吩咐,为何反要避开看守
直接向看守禀明来意,不可吗”林卯不解。
如此吩咐,岂不前后自相矛盾
“你只管照做,事成之后,自少不了该有的好处。”说罢,睇了妇人一眼。
妇人一个哆嗦,看着脚下漆黑深渊,迈出去的脚,霎时慌不迭的收回。
紧揪着帕子,战兢兢的道“夫君,我们改日再来可好妾身怕。”
林卯眼底忽绽寒光,吓得妇人登时喉头打架,说不出一句囫囵的话。
“夫”
为何她的夫君看着,是如此的陌生这是她赖以为天、为地,为之舍了血亲儿女缘,如今变得好似不认识一般。
察觉到自己失态,林卯霎时掩尽森寒,上前将妇人颤抖的手裹在掌心“无事,我就在这头等着你。
若有事,我会立刻来救你。
乖,莫怕。”
“妾身,妾身”妇人看着林卯,又看向青蚨。不知为何,她愈听愈后怕,捂着心口微微的往后退。
然事到如此,林卯怎可能放她迟疑。而青蚨,亦不会同意。
遂浅笑道“夫人且安心,魔子还等着夫人回来好论功行赏。
此去,且将心收在腔子便是。”
“我我”妇人心惊,如何肯轻信。可她望着林卯眼中的热忱,一时鬼使神差的犹疑了。
青蚨趁机递了个眼神,林卯会意,走到妇人身边,将人揽在怀里安抚道“这是你我立功的好机会,夫人难道不想来日与为夫同证神之境”
一听林卯此话,妇人身子顿时软了半边,倚在其胸膛,指尖慢慢游移“可是,妾身怕。”
林卯轻轻拍打着妇人的后背,道“莫怕,有为夫在此守着你怕什么
可是信不过为夫”
“不不不,妾身怎会不信夫君。妾身只是,只是”心底难安,恐有生变。
“是吗”林卯忽的声色骤冷,不待妇人回神,旋即掌心翻转,一掌击在妇人心口。
“夫君”
妇人大骇,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林卯,只感身心俱冷。
无名寒气,瞬间直逼肺腑。
林卯手抖衣袖,略微整理,垂首慢条斯理的道“夫人安心前去,为夫在此恭候。”
然有再多的话,妇人落地的瞬间,周遭已是天地转移。
她之眼前,除了茫茫一片,便什么都看不到,更见不到林卯。
再回首,脚下原本窄细的独阴桥,此时弯弯绕绕看不到头。
阵阵飓风自深渊之直上,稍有不慎,人即落得尸骨无存。
睇眼掌心的帕子,倏的松开了掌心。任其被飓风撕碎,而她,回不去了
青蚨看了眼林卯“告辞。”
林卯难舍美人,顿时挽留道“青蚨姑娘,不一起等候吗
待事成再去同魔子回复,岂不更能使魔子开怀。”
“不必,阁下诚意,我已瞧见,自当如实回复。”
“哈那就有劳青蚨姑娘替在下多多美言,日后定不忘恩。”
“好好守着吧。”说罢,纵身入云,径向天际。
“跑的了吗跟我装,你也早晚是我的人。”
青蚨一走,林卯噙着一抹阴狠,低笑回眸,看向独阴桥“夫人,为夫的前程便劳你铺路。”
话音刚落,顿有人影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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