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一路间,两人絮絮叨叨,过了道拱门,才瞧着眼前的山水洞天。
举目望去,团团花蕊,姹紫嫣红。彩蝶翻飞,柳丝如绦。
而在花丛间,竟也席开十二桌。各色瓜果早已摆好,宾客们皆在翘首盼着新人出来,好沾沾喜气。
邹管家将素鹤引到了此间主人跟前,躬身行礼道“老爷,贵客带到。”
那人回头,见着素鹤便是一礼“贵客远到,林卯不曾亲迎,失礼了。”
“不敢。”素鹤还礼,抬眸一眼,顿时明了。
原来,这是个柳树得道的。
草木飞仙,能至此处,看来也是不一般。
林卯正待说什么,却听到有人唱到“新人出来了,新人出来了,老爷夫人,快快上座。”
登时拉拉扯扯间,林卯和一位面容姣好的妇人被推上了上座。
“林兄,恭喜啊,恭喜。”
“祝令爱与令婿,百年好合。”
“哈哈哈,李兄这话就差了。百年好合,那是凡夫俗子。
我们林兄的千金,生来就是仙人之体,便是什么都不做。
也是千年万载,这是恩恩爱爱永无尽头哩。”
“哈哈哈,对对对,曹兄说的对,说的对,李某自罚三杯,先干为敬。”说着,连饮三杯,惹得众人哄堂大笑。一时,好不热闹。
正说说笑笑,果有侍女扶着一位身姿婀娜的小姐,莲步款款的走了出来。
须臾间,便到了林卯夫妇跟前。
大红嫁衣,有别与凡间彩绣的龙凤,只以金线浅勾勒着点点米粒大小的花骨朵,再描以祥云纹做衬托。
头上罩的同样式的红纱,遮住了容颜。但从其行止间,每一步都是别样风情,可见也是个美人。
霎时,又是看的众人心痒难耐,好一通的恭贺。
然贺的良久,始终却不见新郎出来。
便有客人起哄道“哎哟,林老哥。怎的小姐出来半柱香了,还不见贵婿出来
我们可都是听说了,老哥找了个难得的佳婿呢。”
“说的是呢,林兄还是催催你家女婿,这大喜的日子,哪有叫新娘子苦等的。
如此佳人,当是早早的拜了高堂。然后,送回新房啊
诸位说,是不是”
“哈哈哈,李兄,成亲又不是你,你这般着急,图个啥”
“噗哈哈哈,别不是李兄也看着春心萌动了吧。”
“唉唉唉,我这是替大家催的啊。你们怎么都笑话起我来了,不厚道了哈。”
“哪有哪有,我们啊,厚道的很。”
说着,又是一番大笑。
林卯见状,与夫人也是乐得东歪西倒,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忙伸手拦了拦众人,道“承蒙各位仙友赏脸,你们看,新郎不是来了吗”
众人顺着林卯指的方向望去,自发的让出一条过道。
个个伸着脖子,抻的老长。
然又等了许久,仍是不见有人过来。除了忽来的一阵风,吹得众人莫名的寒。
顿时纷纷搓着胳膊,不解的回首问向林卯“林兄,这怎么回事儿”
说着,干干的道“难不成,是和众兄弟玩笑,哈哈哈”
“就是啊,林兄快说说怎么回事吧。这么玩笑,我咋觉得有点瘆得慌。”
话音刚落,顿时惹来好多人附和。
素鹤不动声色的瞧着这一幕幕,他也不作声,只暗暗的将真元遍布全身。
说来以前和黎子在一起时,都不管真元叫真元,多是叫仙元来着。
如今叫回来了,他反到有些不习惯。也不知黎子如今过得可好,他们,是否还有再见之机
可他这一缄默,林卯含着笑,目光和和善善掠过众人,又以余光暗暼了一眼素鹤。
看向小姐,道“我儿说说,我那女婿可是来了”
小姐立在风中,真真是比洞天中的花还要娇羞三分,闻得父亲如此问,登时拧着帕子,羞的不知如何开口。
磕磕巴巴的回道“父亲说的是,自自自是来的。”
说罢,扭头把脸埋在了侍女的香肩上。
可小姐不回答还好,一回答更叫周遭温度陡然降至冰点。
这这这是要闹哪样嘛大家都是修道的,寻常鬼怪自是骗不过他们法眼。
然问题是,大家伙什么都没看到。而且,不知何时,原本欢天喜地曲子,竟透着丝丝诡谲。
听的众人霎时,汗毛根根倒竖,森森冷汗,不觉湿透了内衫。
风一吹,更觉寒凉刺骨。
林卯半阖着眼眸,整了整衣袖,拉着比划半晌,才幽幽抬眸一睁“我儿都如此说了,诸位仙友大可放心吃酒。
邹管家,吩咐下去,可以开宴了。”
“是。”邹管家颔首,扯开嗓子准备喊。
却被众人打断“开什么宴呐,还是快快把你家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