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夜晚静悄悄,少有人影出没。
毕竟是戒备森严的重地,闲杂人等胆敢喧哗,守宫卫士直接抓住就地砍头。
王福跟着裘不得,绕到王宫西南角,这里是荒芜的空地,没有大片建筑群坐落,荒草钻出地砖缝隙,是潜入的好地方。
裘不得身为五王子,有地头蛇的优势,很快四人进入王宫,朝着王妃的寝宫赶去。
“前往有鬼气。”
四人停下脚步,却看到两个纤弱背影鬼鬼祟祟,来到池塘边上,却原来是两个小宫女。
“白天嬷娘抽鞭子时,下手可很了,我看你胳膊都肿了。”
年长的宫女从怀中取出药膏,给体型较小的小宫女涂药。
“姐姐,我真不甘心,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打我”
小宫女被药膏腌痛伤口,痛楚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啪嗒啪嗒掉落下来。
“咱们做下人的,主子的错就是你我的错,认命吧,挨打就忍着,千万别吱声。”
年长宫女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低声说道,“前些日子,咱们村的小喜子,挨板子时盯了公公一眼,结果第二天死在井里,两只眼晴都挖掉了,脸上只剩下血窟窿。”
小宫女涂了药膏,肚子咕咕作响,“好饿”
白天她不光被打,还被罚一天不吃饭,开始还能喝水顶饱,到了夜里实在撑不住了。
“差点忘了,我给你带吃的了。”
年长宫女从身后、取来一个食盒,端到小宫女面前打开。
“你瞧瞧,我给你带来什么了”
小宫女看食盒精致,猜出里面肯定有米饭和肉,欢喜打开食盒。
下一刻,她发出惊恐尖叫声,娇小身体迸发巨力,将食盒扔到十几米外。
食盒落地,里面的东西滚出来,俨然是白天打人的嬷嬷,只剩下一颗脑袋,眼珠子掏空,塞入两颗葡萄,嘴巴里舌头被割掉,取而代之是红彤彤的苹果。
“姐姐,你”
年长宫女蹲下身,将人头放回食盒摆好,两颗葡萄充作的眼球,在惊悚间带看几份滑稽,就这么盯着她。
“傻妹妹,她欺负你,我帮你杀了她,你肚子不是饿吗”
“听我的,仇人的血肉,才是最甜美的食物,我就亲口尝过,现在轮到你了。”
小宫女吓得接连往后退,但对方步步紧逼,“别傻了,做人有什么乐趣,还是跟我一起当鬼,谁胆敢欺负你,你就吃了他。”
年长宫女指着食盒,“这老家伙,被我啃光整个身子,临死前还在求饶,可我怎能放过她呢”
“我刚进宫时,岁数不比你小,也被她顿顿打、天天饿。多少次夜里,我饿得疯了,老鼠臭虫拼命往嘴里塞。”
“后来,她收了那帮阉畜的钱,把我饿昏了送去让人玩弄,我多少次想死,却怎么也死不了。”
“你如今还小,终有一日,会落得我这般下场,别傻了,做鬼比做人痛快。”
年长宫女娓娓道来,语气不见半点波动,但是说着说着,两行血泪从眼窝流落下,在脸蛋上刻出两道血痕。
“姐姐,我不想死,求你放过我。”
“傻妹妹,等你做鬼之后,就会知道我是为你好。”
年长宫女伸出猩红指甲,对着小宫女额头勐地扎落。
叮当
脆断声响起,一物飞旋而来,斩断鬼宫女的指甲,去势不止,直接将其腰斩,当场打散成漫天灰气。
小宫女看着药膏落地,意识到姐姐不在了,
哇一声哭出来。
“别哭,找地万躲藏起来,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王福临走前,摸了摸小宫女的脑袋。
小宫女泪如泉涌,捂看嘴巴连连点头,只盼着白日早些来临,摆脱这茫茫一片、望不到尽头的黑夜。
“裘师兄。”
王福跟上说三人脚步,心有不忍,开口要说什么,始终没有说出口。
“王师弟,你现在所想的东西,三十年前,我就曾迷茫过。”
裘不得望着眼前熟悉的花木走廊,连绵起伏的殿阁楼台,这是他长大的地方,也是费尽半生摆脱的牢笼,如今又主动踏了进来。
一行人接下来默不作声,脚步飞快,突然迎头撞见一队人。
“是宫里往外运送尸体的。”
求裘不得给同门解释。
原来,宫中经常行家法,杖毙、毒杀都是家常便饭,主子们都是善心的,看不得血刺呼啦,所以尸首用布袋一裹,趁夜色送到外面火化了肥田。
一般情况下,遇到这种突发状况,四人让路避开,使个障眼法让这队人过去。
然而
王福突然看到不对劲,抬着裹尸袋的两个小太监,嘴里咀嚼着什么,还不停嘴角往地上滴落液体,时不时发出怪笑声
“你们两个兔患子,都说了路上别偷吃,小心我扒了你们这身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