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李氏一族所有存粮都拿出来了,然后号召全县地主把粮食都拿出来,集中分配,如此那最艰难的岁月,我们扛下来了,大家伙那几年就两件事,修水库,开垦荒地。如此才有了我们如今的好生活,我们蓝田人都打心眼里敬服县尊,没有县尊我们这些人估计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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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孙传庭也不故作高深了,看着杨立冬道“你说大灾之年,你们县尊把全县的粮食都集中在一起,统一分配”
杨立冬道“是啊,那时候可惨了,大家伙都饿肚子,整整一年没有人能吃饱,就连我们县尊都每天吃一个地瓜,全县人都饿着肚子,可是那一年我们蓝田县没有饿死一个人,一个人也没饿死,你们不知道当年隔壁县城饿死了好几百人,再往北面易子而食的惨剧都在发生,而蓝田没有饿死一人。”
孙传庭听了这话动容了,他不是昏官,他能想象当时的场景,在那个时候,还能保证全县没有一个人饿死,可以说是功德无量,就算他把放到当时的蓝田,他也不敢保证能做到,而且他感觉自己八成是做不到的。
孙传庭心中感叹,这李朝生绝对是国之能臣,要是能够忠心辅助陛下,这大明江山说不定真的能够再次中兴驱除鞑虏,恢复华夏,指日可待,可是如此能臣,奈何为贼。
孙传庭惋惜不已,杨立冬却把话匣子打开了,激动地说道“正因为我们县尊的付出,我们蓝田才有如今盛况,看看这水库吧,他就是蓝田两百万人生命的保障。”
听了这话孙传庭看着杨立冬道“你家县尊既然如此伟大,可却是个贪婪之人。”
“你什么意思”
杨立冬看着孙传庭声音冷了下来,说我们家县尊坏话,你个老家伙想干啥
孙传庭道“你家县尊乃是蓝田县尊,蓝田县城不过百里小县城,如今却囊括半个陕南地区,如此作为岂不贪婪。”
“胡说八道,这是我们县尊大慈大悲要救更多人,再说蓝田的界碑都是我们百姓自发的往前推的,跟我们家县尊何干,我们家县尊只是心善,不忍心那么多百姓被狗官压榨而已。”
杨立冬反驳道,张校尉这时看不过去道“你好没道理,你家县尊叫救助,其他官员就叫压榨,有失偏颇吧。”
杨立冬看着张校尉不屑的说道“你们当官的能不知道你们的官什么德行吗他们要是好官,我们百姓会随意动界碑,你当我们百姓傻啊,蓝田税收,一亩地现在百姓只要教二成租子,这还是给了地主之后,地主来上交给县衙门的,而你们背的府衙呢六成,你们是真把我们当大牲口啊。”
“行,你们当官的收六成,我们也忍了,可是你们别苛捐杂税啊,而且收了钱还不办事,就眼前这个水库,你们出了蓝田看过一个吗当官的怎么就不能组织修个水库了,让老百姓过好日子了,可是你们当官只知道搂钱,这种事情全都不管,就这样你们还惦记着让百姓念你们好,好个锤子。”
杨立冬愤怒的说道“不说这个我还不生气,巡抚大人,我且问你,你听了谁的谗言来我们陕西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换我们县尊,我听人说你以前在商洛当过知县,虽然不说像我们县尊这般修水库,替百姓谋福利,可是也算是清正廉明,怎么一升官就把我们百姓忘到脑后了,罢免了我们县尊,把那些吸血鬼再送回来,您安得什么心啊那些官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么干,当你看到我们这些百姓在过回到以前地狱般的日子,你心里就开心吗你就问心无愧吗”
杨立冬看着孙传庭问出了诛心之言,孙传庭面色一白,握了握拳头,他竟然没法反驳,这时张校尉却大怒“大胆,巡抚大人也是你能质问。”
“我呸,巡抚如何,就算是皇帝老子不让我们好好活,我们也跟他玩命,巡抚多个卵子。”
杨立冬这时丝毫不让,张校尉愤怒的准备拔刀,却被孙传庭拦住,孙传庭这时仿佛瞬间就苍老了,挺得笔直的脊梁骨微微弯曲,被老百姓戳脊梁骨,这比让崇祯骂他一顿还要难受,这一刻他的内心都在质问自己。
这么做对吗蓝田百姓过得日子明明很好,自己这样做岂不是跟百姓为敌,不过很快孙传庭就说服自己,蓝田只是一小部分,蓝田日子再好,可是他必须归大明所属,不然就是乱臣贼子,将来若是动荡,这些美好都会变成武器,到时候大明就岌岌可危了。
“好了,好了,不谈这个。”
孙传庭出来打圆场,看着杨立冬道“你也不要生气,是老夫一时糊涂了,不过这县令不也没换成吗”
杨立冬听了这话道“你换不成,别说你,就是皇帝陛下也换不成,蓝田知县必须是县尊,谁也不能换,这不是我说的,而是我们所有百姓说的,不是跟你吹,前些日子要不是县尊不许,我们民兵都冲进西安城准备质问你这个巡抚怎么想的。”
听了这话张校尉偷偷擦了擦冷汗,这群家伙要是冲进西安府,那西安府还真的拦不住,孙传庭却表情淡然,指了指水库的渔船道“这水库上怎么有渔船啊”
听了这话杨立冬诧异的看了孙传庭一眼,这巡抚大人的养气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