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朝生骑着一头驴,疙瘩疙瘩的往这边跑,那速度,张晋儒感觉自己跑的都比这个快。
张晋儒表情凝固了,而李朝生这时却一脸急切,拼命的催动驴子,而驴子心态很稳,不慌不忙,慢慢悠悠,闲庭信步的小蹄子紧倒腾。
叮咣,叮咣,啊,啊
一阵剧烈的打斗声,官兵们被打的鼻青脸肿,哭爹喊娘,就在这时民兵们杀入了内圈,那个带头的大汉上去就薅住张晋儒的衣领,上去就一个小电炮打左眼上了。
“哎呦呦”
张晋儒疼的嗷嗷叫,李朝生看了偷笑一声,这小子下手挺狠啊。
“住手,都给我住手,拉开,拉开”
李朝生说着,身后跟着二十来个衙役打扮的警卫员立刻上去把大个子民兵拉开,解救张晋儒,张晋儒这时捂着眼睛,直咧嘴啊,而与此同时李朝生大喊一声“我是本县县尊李朝生,大家都住手,都别打了,有什么事情好说好商量”
李朝生的呼喊外加警卫员拉开打的最凶的几个民兵,这场械斗终于中止了,这时再看现场,官兵每一个都带着伤,还死了两个。
两个同知大人,这时衣袍凌乱,鼻青脸肿,有一个还捂着屁股,不知道哪个缺德的,用铁签子之类的东西给同知大人的屁股多开了一个眼。
张晋儒这时捂着左眼,呲着牙,看着李朝生,握着李朝生的手道“朝生啊,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被这些乱民打死了。”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朝廷命官,这是造反啊,来人,把带头的都给我抓起来,就地砍头”
李朝生瞪着眼睛说道,可听了这话其余百姓全都瞪着眼睛,手里的锄头镐把子都抡起来了,张晋儒见状连连摆手道“误会,都是误会,今日之事,我们既往不咎,既往不咎,各位乡亲们放心,不会处罚大家的。”
张晋儒连连喊道,同时拉了拉李朝生的衣袖,好家伙,你这时候杀他们领头的,你这不是激化矛盾吗
咱们才几个人,这些百姓要真的闹起来,那都要死在这了。
张晋儒想着嘴角抽抽,左眼睛一眨一眨,留着眼泪,这孙子下手真重。
李朝生听了这话一脸气愤的说道“大人,你这是纵容他们,光天化日,殴打朝廷命官,这要是不做惩罚,还有天理吗还有法律吗”
李朝生一脸正气,那是相当的刚正不阿,张晋儒都愣了,紧跟着看着李朝生道“这时候不是讲什么法律的时候,行了,这事算了,不追究,不追究了。”
李朝生还想说什么,张晋儒摆手,李朝生叹了口气,一副不是很情愿的样子,张晋儒这时看了看李朝生身后的毛驴,看着李朝生道“朝生啊,你怎么骑驴啊”
李朝生听了这话看着张晋儒道“哦,县里开荒少大牲口,我把我的马都送去耕地了,只能骑驴。”
张晋儒听了这话摸了摸自己的左眼眶,这刚才要是骑马,这一下子自己不就是不用挨了吧
想着张晋儒看了看自己的坐骑,对李朝生道“朝生,你作为一县之尊,岂能骑驴,我这匹马就送给你了。”
李朝生连忙道谢“谢知府大人。”
说着李朝生又对人说“知府大人,时间不早了,路上不安全,还是赶紧上路吧。”
“对对,赶紧上路。”
张晋儒这时真的怕了,连忙催促人上路,可是这刚准备走,老百姓不干了“把粮食放下,不然不许走”
呼啦一下,又把张晋儒给围了,张晋儒看到这场面看向李朝生,一脸的可怜巴巴,李朝生这时站起来道“乡亲们,大家都冷静冷静,放知府大人他们离开。”
“凭什么”
这时人堆里装作普通百姓的刘艾仁很配合的喊了一声,这就是专业捧哏啊。
“对,凭什么,我们今年赋税一分不少的都交了,知府大人凭什么把粮食运走,不行,我们不同意。”
“对,不同意”
“把粮食放下,否则鱼死网破,谁也别走了”
这时这些专业的托开始大声的吼着,李朝生很满意,偷偷瞄了一眼不停擦汗的张晋儒,心里暗笑,先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群情激奋。
李朝生想着开口道“乡亲们,知府大人不白拿咱们县里的粮食,知府大人是跟咱们换,知府大人答应咱们了,用这些粮食换咱们蓝田县五年不服徭役,诸位,你们觉得如何”
听了这话百姓们都愣了,五年不服徭役吗
这个听起来倒也行,这时刘艾仁继续开口“空口无凭,有字据吗”
“有,有,这就是字据。”
李朝生拿出字据,紧跟着在全县百姓面前读了一下,这下子这字据就不单单是对李朝生一种承诺了,而是对整个蓝田县百姓的一种承诺,最起码张晋儒在位的这几年,他必须要遵守诺言了,否则老百姓的口水就能淹死他
要知道现在的百姓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家急眼了就造反啊。
直到李朝生把字据全部读完,百姓们才默默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