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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出刚刚那番话的时候,阁老会首领的语气与措辞虽说十分随意,好像只是漫不经心间说出的玩笑话一般,可却仍旧给在场的所有人,一种极具压迫力的感觉。
他说话时的口吻,好像自己提及的事情,不是让一个孩子杀死另外一个孩子那般十恶不赦的事情,反倒像是在驱使一只虫子,杀死另外一只更为弱小的蚂蚁一般。
越是随意,就越令人心生寒意。
尤其是张恒,因为他们首领想要驱使的、那只较为强大的“虫子”,不是别人,恰巧是他最为宠爱的嫡子。
虽然一直都把张超当做家族接班人全力培养的张恒,对张超的要求很是严格,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十分溺爱自己这名,最为年幼但天赋却是最为超群的幼子。
再加上张超本人也很自觉、老实,并且十分努力上进,从未像那些飞扬跋扈的世家子一般,干一些欺男霸女的勾当,更别提是给张恒惹来大乱子了。
所以,张恒只是对张超要求严格,而非严苛。
他几乎从未苛求过张超。
就连普通的小事,张恒都不强逼张超,就更别提是,让他逼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去刺杀一名东皇血裔,而且还是他儿子的室友了
虽然张恒十分清楚,张超日后若是接管了整个张家,他宝贝儿子的手上,必定少不了沾满鲜血。
但是在那之前,张恒并不希望,自己那还只是一个半大孩子、老实憨厚、心肠比女孩儿还要软上几分的儿子,过早地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恶人。
更何况,虽然阁老会首领说的风轻云淡,也很有几分道理,但是张恒可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他说的那般简单。
无论是从阁老会作出的判断,还是从他们收集到的信息来看,那个叫做江风的东皇血裔,都定然远远没有他看上去那么简单。
暂且不提,这小子是否在刻意压制自己的境界水准,亦或者是有什么隐藏自身真实境界的手段,光是对其真实战力的评估,同为人精的张恒都不难猜测到,这其中必有蹊跷。
即使张恒真的能够狠得下心,不介意让自己那憨厚老实的幼子,年纪轻轻便沾染上一条人命,他也必须得考虑这其中的变数。
万一那东皇小子的真实综合战力强过张超那张恒需要考虑的,就不是自己的宝贝儿子,能不能顺利地完成任务、会不会惹来阁老会责罚的问题了,而是能否保全自己性命安危的问题了。
所以,阁老会首领的提议,无疑令张恒感到十分抗拒,也定然十分愤慨。
只不过他们张家,现在虽说已经能够称得上是大秦府内的一线强族,但是与阁老会其他成员背后的家族相比,还是属于最为末流的存在。
更别提是与阁老会首领,背后的那一隐秘强族相提并论了,他们张家,根本没有与其叫板的半分资格。
所以,饶是张恒对此很愤怒、很抵触,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违背,阁老会首领下达的指令,除非他敢于与大秦府其余十二强族为敌。
那样一来,张家也就别想在大秦府内,混得像是现在一样风生水起了不,准确地说,那时的大秦府怕是也也不会再有所谓的“张家”了。
张恒清楚,坐于青铜长桌之首的那名老者,以及站在他背后的那隐秘强族,绝对有能力办到这一点。
因此,在几经思虑与权衡之后,因为过于紧张与焦虑而满头大汗的张恒,才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犬,犬子虽然在灵符领域有些本事和微不足道的天赋,但是在战斗方面,犬子实在是不成气候您知道的,他只是灵符系学员,并不擅长战斗,更是几乎没有任何战斗经验,要是让犬子去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怕是会怕是会耽误大事啊”
“若是没有办妥,打草惊蛇、引起那东皇血裔的警惕是小,若是让秦笙一派有所察觉是大啊”
说到这里,万分紧张的张恒,喉结非常明显地滚动了几下,这名在大秦府内声名显赫的张家家主,显然是因为过度紧张而在吞咽口水,再也没了刚刚与平日里,那尽显高人风范的神秘姿态。
丑态尽出的张家家主接连咽了好几口唾沫,用不算十分宽大的袖袍,擦了好几把自己汗涔涔的额头,尔后才断断续续地继续开口道“不,不过,大人您尽管放心,我会从家族内,找来一名境界水准在悟道境以上的高手,来执行此次任务,绝,绝对比犬子操刀要稳妥利落得多”
尽管这密室本就十分昏暗,可是在听了张恒的话后,阁老会首领那本就如同僵尸一般毫无血色的脸色,还是瞬间又变得阴沉了许多。
这无疑让本就死气沉沉的气氛,霎时又多了几分冰冷与阴森。
在座的所有人都十分清楚,张恒说的话很有道理。
在诸夏国,或者说是在人境内,东皇血裔确实很受歧视。
但与此同时,也有许多强大势力出于种种原因,会或明或暗地保护东皇血裔。
例如为了拉拢人心,东皇血裔的数量虽说十分稀少,但攻防兼备的他们,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