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烟味的房间里,空气已经被烟叶燃烧后的烟雾所熏染,酒精也加入其中,混杂着各种香水的味道,变得更臭了一些。
很多人其实都不知道,浓缩的香水,吸一口时就像有人给你脑子来了一拳,刺鼻,有一些还会非常的臭。
房间里的空气变得更加的不好,但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些。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桌面的五个人身上。
坐在乔安娜对面的玩家,随手将一摞筹码推到了赌桌的中间。
荷官帮他数了一下,“一共一百二十万七万,先生。”
男人像是挑衅似的看着乔安娜,又看向其他人。
他正在用自己独有的方式,告诉别人,他的牌力很强
不过这种做派在这个时候,已经意义不大了。
一来是这种游戏本身就是尔虞我诈,用一百二十七万的筹码去赌桌子上所有的筹码,虽然有风险,但风险不大。
而且游戏进行了这么久的时间,也需要一些能刺激人心的东西了。
乔安娜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牌,坚定了一下必赢的信念。
在这个时候,她不觉得其他人的跟注甚至是加注是具有风险的。
在她看来,这些人都是在给她送钱。
因为她的牌,绝对不会输
她毫不犹豫的把自己面前的筹码也都推了出去,不过很可惜,荷官适当的提醒了她一下,“女士,你的筹码不够。”
坐在对面的家伙轻笑一声,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但是他表现出的那种态度,那种做派
就像是在嘲笑乔安娜是没有什么钱的穷人
人是一种很复杂的动物,智慧赋予了我们思考的能力,而思考,则诞生很多问题。
乔安娜的出身并不显赫,这也是她的短板,她的家庭背景甚至都比不上特鲁曼先生。
特鲁曼先生至少家族中世代都是军人出身,哪怕之前的那些人军衔都不高,但都是军官
他们的战友是军官,他们战友的孩子们也有一些是军官。
尤其是到了特鲁曼先生这一辈,他已经在军方跻身上层了
如果不是之前联邦的军方实在是太过于畏惧承担战败的责任,导致了在联邦不够硬气,国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削减军方的开支。
特鲁曼先生也不会从军队转到文职,还走关系担任了总统先生的幕僚。
他很有可能现在已经是联邦中将了
纵观目前乔安娜的社交圈,任何一个人,都有着比她更好的家庭背景。
那些背景显赫的更是数不胜数
像是前任总统先生和总统夫人,他们的家族也许在联邦民众里所知不多,但是在高层政坛中却是赫赫有名的政治家族。
只有她,无论出身背景,还是后来自己的发展,都不如意。
人往往越缺少什么,就越在乎什么的。
这就像是瘸子最怕别人说自己的腿脚不好,有人嘲笑来姆是个瘸子,来姆雇人把那个家伙的牙齿全打掉了。
但如果有人说林奇是瘸子,或者说正常人是瘸子,那些人只会觉得莫名其妙。
因为他们不是瘸子,他们不怕人说,越是怕人说的,越是自己没有的。
就像是财富。
做了半辈子的穷人终于有了钱,也花钱获得了相应的地位,看上去乔安娜好像并不在意这些。
这却无法回避她内心的敏感。
她抿了抿嘴,看向了组织牌局的人。
“我再要两百万的筹码,电话转账。”
此时联邦各大银行发行的最大面额的现金支票,还是二十万,而转账支票,也只有五十万。
超过五十万的“现金交易”,往往使用的都是银行本票。
银行本票只要是真的,就代表着钱,可以拿到任何一家银行承兑。
乔安娜没有打牌带本票的习惯,她也不觉得自己能用上。
以前打牌输个几十万,大多数用的都是转账支票。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比较常用的,就是电话转账,这项业务仅向少数大客户开放。
组织牌局的也是一名女士,她抬手按在了乔安娜的胳膊上,“别生气,亲爱的,我们来这是寻求欢乐的,而不是来斗气的。”
“花两百万去赌气,这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人一旦被愤怒支配,只要是违逆自己决定的,就会觉得都是对自己不好的。
就像此时牌局组织者说的话,在乔安娜听来,却像是在说“没钱你就别赌那么大,万一输了你输不起”
她再次翻开自己的牌看了两眼,咬了咬牙,“听着,我没开玩笑。”
牌局组织者见她依旧我行我素,也没有再劝。
“现在时间差不多在银行已经下班了,这样吧,你写一张欠条,我相信你的偿还能力。”
“这笔钱,我借给你。”
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