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挺高,他们穿的不多也不会觉得冷。
只是有点闷,有点想回到地面上去。
人毕竟不是蚯蚓。
这样的情况在很多地方都正在发生,这就是他们的冬天,等到开春之后,他们才会从泥土中爬出来。
这两年几乎每年冬天都会疯几个,因为太压抑了。
天色逐渐的变暗,地洞中也开始飘荡着晚餐的香味,土豆炖小麦,加上一些晒干的乱七八糟的肉类和油脂,很香。
大家都放下手中的事情,开始吃饭,一天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而此时,在马里罗中线靠南的一个机场内,轰炸机正在进行实弹装载。
这些杀虫剂的保险打开并且被扣住,然后填入了投弹仓。
一旦杀虫剂炸弹从投弹仓里离开,保险就会完全打开,落地之前内壁就会破碎,填充物会开始进行化学反应。
等落地时,引信受到冲击开始工作,极少量的炸药会让炸弹裂开,并将内部的东西向四周弹射喷洒到更远的地方。
由于它的杀伤性,机场几乎被清空了。
除此之外,稍晚一些时候又飞来了两架轰炸机,里面装载的是大量中和剂。
一旦发生意外,也可以随时进行处理。
六点十五分,天色虽然还没有黑透,但也差不多了。
不过整个世界并不显得灰暗,因为在下雪,雪能很好的反射光线,明明天黑了,可看起来并不是黑的看不见东西。
战斗机,轰炸机,依次起飞,朝着北方飞去。
更远处的马里罗人有些会抬头看着那些飞向北方的飞机。
他们没有太多的感觉,前段时间仓库被袭击,损失的不只是联邦人的利益,还有他们的,而且更直接
马里罗不适合种粮食,所以联邦人不在这里收购粮食,这些粮食都是本地人自己种的粮食。
由于联邦人提倡农业集中化,所以粮食都存在了一起。
他们偷走的,都是普通人的口粮。
现在联邦的打击报复到来了,这些马里罗人不仅不觉得联邦人太过分,反而有一种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
当人的生活水准被放到足够低的时候,什么民族大义,伦理道德,都不足以动摇他们把活下去放在首位的诉求。
七点多,吃饱了躺在地上和其他人聊着天的武装分子都纷纷抬头看向了通风管,里面传出了嗡嗡嗡的声音。
通风管道就像是一个声音收集器那样,声波在里面不断的来回反射,最终这一处开口处进入了这个地洞中。
“是轰炸机的声音”,一名有过两次被轰炸经验的武装分子解释了一下。
但随即他就笑了起来,“就算他们把这里全部都炸一遍,也伤不到我们”
大家听完都哈哈大笑,没有在这边生活过的人,不知道这动起来的地面有多硬
很快这些嗡嗡嗡声就消失了,甚至连爆炸声都没有传来,人们也继续之前在做的事情。
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的头上,有一枚杀虫剂炸弹的碎片,已经完全的碎裂,激烈的化学反应让周围大约近千平方面积的雪地里不断产生黄色的烟雾。
这些黄色的烟雾并不像是普通的烟雾那么活跃的向高出逸散,而是在飘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后就不再升高,开始向周围扩散
一处隐藏在一个只剩下枯枝的灌木丛下的进气口逐渐被烟雾所覆盖,来自排气管道内的吸力,将大量的黄色烟雾吸入其中。
管道经过锅炉房变热,这些黄色气体的颜色变淡了一些,但开始活跃
又经过漫长的通道,在前面出现了一个出口。
一部分烟雾继续顺着管道去了更远的地方,另外一部分,则顺着缺口和下面的风扇,被排放了出来。
此时没有人抬头,如果有人抬头的话就会发现排气口的异常。
但没有人那么做
此时大家都吃饱了,血糖开始升高,昏昏欲睡,除了少数人还在玩牌,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纸牌上之外,其他人都已经似睡非睡了。
小头目看着手中的牌心里愈发的焦躁,他一直在输。
这让他很不爽,人输了总会有一股气,看什么都不顺眼。
他头皮很痒,越来越痒,他用力的抓,可越用力越痒
输牌的不愉快和头皮蔓延到身上的瘙痒,让他像是报复性的狠狠抓了几下,可下一秒他愣住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手上湿乎乎的,还有一些毛茸茸的东西。
他把手收回到面前,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么一看
吓出了一声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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