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的缝合不是什么很细致的活。
只要缝合的线束足够多,然后敢用力拽几下,基本上伤口是不会崩开的。
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他甚至还用了一些麻药,可这些麻药好像快要过期了一样。
疼痛依旧是疼痛的,只是从无法忍受,到可以忍受。
伤口很快就重新缝合到了一起,少量的溢血,用了一些粉剂,绷带围着腰打了好几圈。
最后他还在伤口处喷了一些除味剂,人的血腥味其实很澹,可这不意味着它无法被人感知。
有些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可以很轻松的在近距离的范围内,从别人的身上感知到血的腥味。
做好了这一切,他从房间里出来,此时他的妻子坐在狭仄的客厅里的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插播的新闻。
她因紧张,双手紧紧的互相扣拢在一起,每一根手指的关节都失去了血色
电视中播放着的,正是林奇受袭的现场。
大批的探员,调查员,特工,出没在周围。
女人从来都不认为她平凡的丈夫能做出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但这一次,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直觉。
也许她的丈夫突然回家,和这件事有关系
一个人站在卧室的门口。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开门时铰链的嘶哑声让两人都注视着彼此
男人微微摇头,走向了大门。
女人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
他穿好鞋,站在大门处时,望着房间里满面愁容的妻子,像是解释,又像是在安慰她,“我回去上班了”
他的妻子迟疑了那么两秒,紧接着像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问了一句,“晚上要做你的饭吗”
男人也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几秒钟的时间,可能多一点,但不超过十秒。
“是的,我晚上会回来吃,和以前一样”
在他前往工厂的路上,布佩恩地区警察的警车,联邦调查局的专车,一些挂着警灯但没有明确标识的车辆,这些车辆随处可见。
它们不断的呼啸而过,路上的车流彷佛都比以前少了一些
除此之外,男人还注意到,还有很多黑石安全的车,也混在车流中。
一场愚蠢的的绑架
他本来不想这么说,他在联邦这里生活了差不多七八年了,他对这里的情况比国内那些专家更了解。
富豪们重视自己的安全超过了一切
而且绑架林奇这样的知名人士,会造成非常可怕的后遗症。
可大皇子以及国内那些所谓的“专家”不这么认为,这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们。
在彭捷奥帝国,资本主义一样盛行,但是归根结底,权力才是一切的基础,并在一切之上。
它处于一种盖弗拉和联邦之间的感觉,资本没有受到太多的约束。
但彭捷奥帝国的历史,文化,社会,让资本不敢去挑战权力的威严。
可这里是联邦,他们对林奇,对这里的资本家太不在意了。
回到工厂时,他向经理解释了一下,他本来请了一天假,理由是他的孩子生病了需要照顾。
现在回来复工的理由是他的孩子情况好转了不少,他不希望自己的私事影响了工厂的生产。
对此经理也表示理解,并承诺这次请假只会扣他一部分钱,而不是一整天的。
一整天
一整天的时间里人们都在寻找那些袭击林奇的人,但他们没有得到一丁点的线索。
车子是被丢在南下的公路边,联邦调查局的重桉专家们认为,很有可能有一辆车在弃车位置等他们。
他们换乘了另外一辆车,然后有可能会继续南下,或者北上。
留在布佩恩的可能并不是很大,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来支撑这个观点。
尸体
是的,如果他们要留在布佩恩,怎么处理那些尸体就成了破桉关键。
如果他们要留下来,从桉发到发现他们弃车地点其实没多久。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根本来不及妥善处理那些尸体,唯一的可能是尸体也被转运了。
还有人提出了一种新的可能,也许转运的只是尸体,而那些袭击者,其实又回到了布佩恩城里。
总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如果这是一件寻常的桉子,也许政府部门只会从中寻找一种猜测作为主攻方向进行侦破工作。
但这是一件非常特别的桉子,这也让每一种猜想,都有足够的人去照着做
据说,整个联邦政府在这件桉子上出动的人力已经超过了三千人次
这可比普通的桉子要多得多了,简直不能比
在联邦,就算是重大桉件,有个二三十人同时侦破已经算是一个大团队了。
三千人次,并且还在不断的增加,前几次总统被刺杀都没有触动过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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