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目前联邦社会保障制度本身来看,它主要的作用还是为工人阶级多种保障,比如说医疗保障,以及社会养老机制。
但它同时也将工人阶级锁死在了工作的市场上,三十年的跨度,它实际的费用并不多,但是它的跨度太长了。
几乎绑定了工人一辈子的时间
从某个角度来看这似乎是一件好事,让工人们干了一辈子不至于到了晚年不会没有依靠。
虽然他们可能不会很富有,但至少不会挨饿受冻。
可就是这样一个原本有一个好的出发点的想法,到最后,却成为了工人阶级的牢笼。
一旦出现大萧条这样的情况,工厂纷纷倒闭,工人们失去工作,他们就无法按时缴纳保障金,以至于无法享受到终身的保障。
谁都无法保证自己从工作开始往后的三十年里,工厂不会倒闭,经济不会倒退,谁都不能保证。
甚至是一场意外事故都有可能改变他们的未来
可现在,在假设缩短了缴纳期限的基础上,参议员提出了一个威廉姆斯先生无法回答的问题。
如果工人阶级在缴了足够的社会保障金之后,他们在他们四十岁就可以获得终身的保障时,他们还会像现在这样认真的工作,直至退休吗
如果他们不能够继续保持吃苦耐劳的精神,只要口袋里的钱足够家人们使用,就不去工作。
等口袋里没钱了,再去打一份短工,社会的生产怎么办
这实际上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也是资本家们最关心的问题。
资本家们都很清楚,如果真的有这样一天诞生,那么在工作问题上的主动权就会易手
现在联邦劳资冲突中资本一方始终能够最终胜利,就是因为工人们不敢随便的叫嚣着“老子不干了”然后拍拍屁股离开
他们想要得到他们想要的终身享受的社会保障制度,那么他们就必须咬着牙,继续默默的承受。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主动权在资本家手里的原因,整个社会只有缺少工作的工人,没有缺少工人的岗位
可一旦人们的不那么紧张了,主动权就会易手,被劳工阶级抓在手里。
到时候资本家们就要在内部竞争,只有提高了岗位的薪资标准,提高了福利待遇,才会有人为他们工作。
这是资本家们不愿意看见的
要知道,现在在联邦还有很多新移民愿意自降工资为他们工作,如果不是联邦出台了“岗位保障法”来确保每个工厂必须有足够多的土著工人。
可能所有资本家都开始选择那些廉价的新移民或者拿着劳工签证的纳加利尔人
这是一个终极的矛盾,一个攻守转换的矛盾,资本家们不妥协的地方也在这里
在另外一间房间里,特鲁曼先生慢慢的皱起了眉头。
他虽然不能亲自出现在那个位置上,也不能出现在旁听席,但这不代表他不关心,或者不会来现场。
他就在隔壁的一个房间里,听着真正的“现场直播”。
当参议员提出了这个问题之后,他也陷入了沉思当中。
他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他不认为工人阶级在缴纳了足够的社会保障金之后,就会脱离生产,这是不符合社会发展趋势的。
这是一个资本社会,快速的发展和商品化市场的变化,不会给人们太多松懈的时间。
就像现在,即便有些人缴够了三十年的社会保障金,可他们不依旧还在工作吗
甚至有一些已经开始享受养老金的人,还在寻找工作
养老金,只是能让人不饿死,不冻死,它不能让生活变得更美好。
可这个问题有点麻烦。
因为是听证会,因为是答辩,威廉姆斯先生必须回答这个问题。
特鲁曼先生把自己带入到那个位置当中,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好的说辞来回答参议员的问题。
他其实知道,这是来自国会和资本家的刁难,可如果他想走正规的渠道完成这个,那么就必须先和这些人达成妥协。
是的,听证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个妥协的过程。
我开一个价格提出一个问题,你给我你的心理报价答辩问题的过程,最后决定是否成就妥协。
只是听证会这样的“政治交易行为”更透明,并且最关键的一点是它的过程和结果是会被记录在案的
这一点和大家走进某个隐秘的小房间里口头上的达成协议不同,那种口头的协议随时随地都能被无条件的撕毁。
政治流氓和政治无赖这种东西遍布整个政坛,而且这种行为,对政客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我不承认我承诺过,你说我说了,那么证据呢
所以这种政治交易稳定性有待商榷。
可听证会这种方式的政治交易,它就可靠得多,因为会有记录,会有档案,还会有录音。
任何人都不可能否认这些过程和证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