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变成冰窖。
所以到了夏天,几乎家家户户的“地面”都要高于真正的地面。
就是那年夏天,她躺在院子里的地板上,一条雪白的大腿在地板外来回的晃着。
他和弟弟穿过的衣服已经被洗得发白,甚至有些破旧。
可她似乎是没有意识到这点,那些白到晃眼的肌肤刺得他睁不开眼,又舍不得闭眼
至于他的弟弟
幻觉中没有他,他在某一天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再也找不到了。
他们尝试过去寻找,可什么都没有找到。
有人说他已经死了。
有人说他被食人魔当成了食物。
也有人说他受不了穷,偷偷跑去了联邦。
像是为军阀效力之类的传闻也不罕见,在马里罗如果有孩子失踪,肯定会有这些谣言。
有人认为它们只是谣言,可也有人认为,或许真相就隐藏其中。
这些幻觉都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时而变得强大,时而变得有钱,有时候又充满了狂躁的毁灭
他突然转身,伸手将步枪抓在手里,他的父亲,站在他的旁边指着远处大声的咆哮着什么,也许是在咒骂,他听不见。
他的母亲则安静的坐在一边,微笑着看着他,嘴里说着同样听不见的话,可他知道,那是在为自己祈祷。
他的妹妹就趴在他的身上,他能够感受到有两团东西压在自己的背上。
这奇妙的触感让他隐隐约约的想起了什么,想起了那同样是一个盛夏的傍晚,他的弟弟惊恐的看着他。
而他,则将那个一直很信任自己的孩子,丢进了井里。
身后几乎没有穿衣服的妹妹抱着一块大石头跑了过来,朝着井口狠狠的丢下去,而他的母亲,则就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发生
枪声响了,他突然有一种完全释怀,完全解放的快乐,他仰着头,看着那些打着转在空中飞舞的鲜血和骨头片,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可他一点也不怕。
因为他的家人,都在等他
等他去把弟弟找回来
“漂亮”
三百多米外,观察手给狙击手做了一个“干得好”的手势,在他的望远镜中,一个目标已经被彻底的消灭了。
那个少年突然站了起来,如果不是他有那么大的动作,他根本注意不到那扇窗户
在城市战争中最可怕的永远都是突然有人出现在一个你料想不到的窗户后,然后拿着能够对你造成致命伤的武器指着你
这个家伙太蠢了,他起身的不是时候,而且幅度也太大了。
就算眼睛不太好,突然有什么东西动一下,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还是非常醒目的。
狙击手龇着牙笑了起来,他拿着一支碳棒,在一个小本子上,又加了一笔
从战争爆发开始到现在,大多数人都变得麻木起来。
每天要做的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一开始大家都很不适应,特别是那些发动自杀式袭击的人往往以女人和孩子为主。
就算他们意识到朝着他们走来的有可能是一个会移动的炸弹,他们也很难直接扣动扳机。
这也是联邦军队伤亡最重的一个阶段,直到很多战友因为一时间的心软葬送了自己和其他人的生命之后,这种愚蠢的势头才被遏制住
无论那个站起来的人是一个老人,一个女人,一个少年甚至是一个孩子。
在这一刻,在战场上,没有人会留情面
特别是在他们被伤害过后
两人几乎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个喝多了上头的少年在他英勇的转身过程中彻底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像他这样的其实并不在少数,很多少年人不是有着凄惨的家庭环境,就是在大总统自杀的过程中被他的人格震撼。
这些人错误的认为,他们可以拯救世界,但实际上他们谁都拯救不了
连自己,都拯救不了
他们只会变成一具尸体,某段历史书中一串数字中的一个,仅此而已
随着塞纳斯防空炮弹的耗尽,联邦的飞机开始靠近城市上空开始进行轰炸。
这是第一次在反抗军头上轰炸,炸弹像不要钱那样被丢了出来,丢在城市中,然后看着它变成一条烟柱,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