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一万夫拉”
工人的眼珠子都是红的,也许是疼的
他的手掌经过包扎裹上了厚厚一层绷带,可仔细看,在最上方隐隐约约还透着一丝暗红色的血渍。
他开口就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就算现在夫拉在国际外汇市场的汇率相对于以前来说跌了一些,可它依旧是主流的货币。
一万夫拉,大概值一万四千块多一点的联邦索尔, 这笔钱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至少对联邦人来说是这样,他们得工作三十年,才能赚到这么多钱,还得不吃不喝。
加上之前工人索要的费用和金钱,这就是差不多接近两万联邦索尔的补偿了
工厂主直接摇头,“不可能, 之前我给你的补偿已经足够多了。”
“听着,依照法律和规定,我只需要给你两千五百块,多的那些是基于人道主义,你不应该那么贪婪的想要更多”
“你得不到,我也不会给你,如果你再这样,我就要叫警察了”
安美利亚地区的经济比起盖弗拉本岛来说并不发达,所以这边的消费标准很低,钱也就更值钱一些。
这就像纳加利尔。
你在联邦找一个二十岁的年轻的纳加利尔的姑娘,他们会找你要至少一百块钱。
但是你在纳加利尔本地找一个身上多少带点味的,可能只需要你五块钱。
道理是一样的,在盖弗拉本岛,可能这名工人的诉求并不算多。
但这里是安美利亚,工厂主不可能给他那么多
这些钱,顶得上他现在一两个月的纯利润了
人们总是在谈及金钱的时候,变得冲动,也易怒。
受伤的工人顿时扑了上去和工厂主扭打在一起, 很快工厂的保安就赶了过来,将工人拉扯住。
工厂主的脸被他抓烂了, 他愤怒的走上前去给了那家伙一拳头
那个工人被保安控制住了,只能任由拳头打在自己的脸上,但随后他开始大声的喊叫起来
工厂主让人把他丢出了工厂,在晚上下班时,工厂主发现工人们看他的眼神,和往常不太一样
他没有太在意,但是第二天他来到工厂时,发现工厂外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他正疑惑这些工人为什么不进工厂,要聚集在大门口时,人们也发现了他
这些工人们愤怒的把车围了起来,然后对着坐在驾驶室中的工厂主大声的咒骂,有些人还在敲打汽车的外壳
这吓到了他,他疯狂的按喇叭,这也引来了一些人的关注,随后不多久,警察就来了。
他们分开了人群,把两伙人都带去了警察局,随后工厂主从警察局方面了解到,那名失去了一根小拇指的工人,昨天晚上回去之后已经死了。
现在人就躺在公墓的管理所,随时都可以下葬。
他的家人称, 他回家之后一直说自己的头很疼,有可能是工厂主打的,在晚上九点钟左右,突然间倒下,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個时期人们对于通过解剖寻找死亡原因的行为还不那么的认可,人们始终相信只有保持身体的完整才能去天国
而那个男人已经少了一根手指,如果连完整的尸体都不给他留下,他只能去地狱了
家人不同意解剖,医院也没有提醒,反正人死了,死的还是本地人,那就这样吧
可现在,他们闹了起来。
工厂主一再申辩这些事情和自己没有关系,但是谁知道呢
警察局的警察私底下暗示他,多给点钱,这件事就了结了算了,毕竟人家都死了一个人。
可这个时候,一点钱,已经不只是一点了。
下午时,工厂主得到了保释随后离开警察局,他委托律师和死者家属谈一谈,对方狮子大开口,直接要求他至少按照十倍本岛的抚恤金发放
因为那个工人不是死于意外,不是死于自然原因,他是被打死的
那些人坚持这一点,但很显然工厂主不可能给那么多。
在谈不拢的情况下,事情开始发酵。
有关于“盖弗拉人打死本地工人还拒绝赔偿”的传闻开始迅速传播开,当地市长也询问过这件事,后来知道警察局已经介入,也就没有多问。
可等到第二天的时候,传闻已经变成了“盖弗拉人互相包庇,杀人犯不仅拒绝赔偿,还已经被无罪释放”这样既可笑,又可怕的内容
谣言这种东西其实在任何时代任何社会都有适合的土壤。
谷廚
一些比较容易轻信这些谣言的人最先相信,他们只是一小撮,但是他们会成为新的扩散源,然后一点一点的侵蚀整个社会
加上有些人在背后推动事情的发展,在事发的第三天,终于爆发了一场规模较大的冲突
一些愤怒的本地人和被派去保护工厂主的警察,以及工厂主自己工厂里的保安发生了肢体冲突。
那些工人们,看热闹的人,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