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救护车由远而近,即将抵达这个人不是很多的十字路口。
救护车绕路了,但这对救护车里面的人来说,他们感觉不出来,因为他们看不见。
加上他们的情绪全部牵挂在需要抢救的人身上,他们不会立刻就注意到救护车居然还会绕路。
路边一名站着的年轻人摘下自己的帽子,举起来挥了挥。
在另外一个救护车内看不见的方向上,一辆重型卡车开始加速。
恰巧地,红灯亮起,救护车没有停车,大卡车疾驰而来。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或者意外。
重型卡车直接把救护车从车头和车厢处撕裂了
车厢被撞得飞了出去,而车头却停留在原地
时间回到十秒前。
典狱长安慰了几句妻子之后,恨已经从心底渗出来。
他不仅要杀死老福克斯,还要虐杀他。
除了他,还有他的儿子,那个叫做小福克斯的家伙,还有格林兄弟,这些人都必须为他儿子所遭遇的一切买单
作为一个父亲,一个成熟的有着丰富阅历的中年人,他很清楚,自己的儿子可能救不活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有机会做的,就是为他的孩子复仇。
也就在这一刻,他猛地回头看向自己身后,耳边传来仿佛巨牛嗡鸣的汽笛声让他眼睛瞪得老大。
车体,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地变形,在车头和车身接触的那一刻,他甚至都看见了一些细小的碎片从车体上崩裂下来。
他看见了车厢的形状变成了车头的形状。
他看见了
时间都变得很慢,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空中“飘”去的时候,他突然在想。
柯塞在濒死的时候,是不是也和自己现在一样,一切都变得这么慢,这么敏感
他努力地想要扭头看向妻子,他的手伸向了柯塞的手,同时抓紧了妻子的手。
他开始后悔了,为什么昨天晚上,就不打那个电话呢
他知道这个世界非常的黑暗,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会令人胆寒。
可他从来都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融入到黑暗中,和黑暗融为一体,就没有什么能让自己害怕受伤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眼前的黑不是黑。
下一秒,时间变得正常起来,他整个人一下子被冲撞到对面的车厢上,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到最后一刻,他都没有能握住柯塞的手。
“老板,问题解决了。”
之前挥舞着帽子的年轻人走进了电话亭里,拨通了诺尔的电话。
诺尔正在和弗恩打靶,他站在靶场旁,一手掐着一支上好的柯乐芙,一手拿着电话。
紫红色的贴身马甲反射着瑰丽的光泽,紧紧的贴合着他的身体。
半透明的衬衫似乎能看见他的身体,但又好像看不见。
此时他完全是一副上流社会人士的打扮,他吸了一口气柯乐芙,在空中流转一会,徐徐吐出。
“我听说老师最喜欢做的,就是让学生检查一下作业,你也应该检查一下你的作业。”
“我不希望接下来听到你给我打电话,然后说对不起,先生,明白了吗”
电话另外一头的人连连点头称是。
挂掉电话后,诺尔重新走回到了桌子前,他拿起了手枪对着远处的靶子一口气把所有子弹打完。
他们已经从被报头压榨的福利院孩子,成为了上流社会的人物。
哪怕只是刚刚踩在门槛上
诺尔很聪明,他比弗恩更聪明。
弗恩像是一个冷静的疯子,你看他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平时说话也很有条理,还会戴一副金丝边眼镜。
但他就是一个疯子,他能哼着儿歌把人肢解成一堆手指头大小的碎块。
能一边跳着舞一边用子弹把人打成一个筛子,然后在血泊上跳踢踏舞。
他就是一个疯子,无论他怎么装普通人,都改变不了这些。
但诺尔不是,他很聪明,聪明也是他的职责。
他也知道用子弹杀人最简单省事,但就像林奇说的,枪杀永远都是危险的,只有意外,才是安全的。
枪杀和事故的结果都一样,但用枪的凶手就算给他最好的律师团队,只要一级谋杀成立,不说死,这辈子他是没什么希望出来了。
就算出来,也是五六十年之后的事情。
但是事故不同,那些驾车发生事故的司机,在缴纳了足额的罚款后,一两年就能出来了。
动脑子,比不动脑子,重要的多
事故这么好用,成本这么低,为什么不用
“结束了”
看着击锤空击的手枪,弗恩看向了诺尔,后者点了点头。
弗恩吹着口哨,拿起了步枪,对着远处的靶子突突突直接到子弹全部打完。
曾经弗恩问过诺尔一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