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的秒针滴滴答答的走着,看着它走完一圈很快,也许只要一分钟就能看它走完六十格。
在工厂里,浑身被汗水浸透的工人们时不时就会抬起头看着墙壁上的挂钟,他们总是抱怨着时钟走得太慢了。
明明他们觉得已经干了很久,力气已经用完了,可才过去几分钟。
有些人还会怀疑工厂主是不是在时钟里做了什么手脚,让它转动的速度比正常的时间慢一些,好以此来剥削压榨他们的劳动力。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哪怕他们确认过一次又一次,那个该死的挂钟并没有被谁动手脚,可他们依旧会在工作中抱怨
“那个该死的胖子一定在挂钟上动了手脚,我发誓”
其实不只是这种辛苦的工作会让人们这样,有时候学习也是。
学习很枯燥。不是所有的学习都是充满了乐趣的,对于那些被老师们要求坐在椅子上,一坐就是几十分钟的孩子们来说,仿佛每一节课都是一天。
每当夕阳晚霞出现,他们都会由衷的感叹,漫长的一天又过去了。
可有时候,人们又会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威克利夫先生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墙壁上的挂钟,它就那么滴滴答答的走着。
不,它不是在走,它是在偷
它偷走了自己宝贵的时间,那是自己的生命
如果有可能,他无比的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自己三十五岁的那年春天,那是他一生中精力最充沛,所有一切都最巅峰的时候
但时间很无情,当他明白时间其实一点也不慢的时候,他已经老了。
有些无神充血的眼睛从挂钟上收了回来,他偏头看向自己的管家,“那个该死的医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来见我”
他刚做完一项检查,医生让他休息一会,这一休息,就是半个小时。
他有点焦躁,那是不安造成的。
医生迟迟不来,让他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比自己想象中的问题还要麻烦,这种不满最终演化成为对别人的不满。
自私的人大多是这样,无论问题出不出在自己身上,那都是别人的问题。
“我去催促一下”,管家刚走到门边,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名医生走了进来。
“威克利夫先生,很抱歉,我和同事讨论的时间有点长,从我们目前得到的情况来看,你有相当严重的心脏病”
不等医生说完,威克利夫先生就打断了他的话,“不可能,我的心脏一直以来都没有出现过问题,只有最近才稍微有点不舒服,我知道你们的鬼把戏。”
“你们会夸大事实,这样就能从病人身上骗走更多的钱”
一声没有计较这些,他认真的听着威克利夫先生说完之后,才继续说道,“如果不立刻进行干预,你随时有可能会因为突发的心脏病猝死,总之你的情况非常的危险。”
“我知道你可能不太信任我们,你可以去联邦任何一家医疗机构去做同样的检查,他们得出的结论是相同的。”
“另外,我必须告诉你,人体的情况非常的复杂,即便是科学进步的今天我们依旧不能对人的身体有太多的办法。”
“往往当我们感觉到不舒服的时候,一些问题已经从小问题变成了大问题,我不是在恐吓谁,这就是我对你现在情况的认知。”
医生没有撒谎,很严重的早搏伴心衰,如果不立刻就对这种情况进行干预,在医生的眼里威克利夫先生差不多已经是个死人了。
威克利夫先生此时非常地不快,又有一些恐惧,他突然捂住了胸口,随后又松开。
又来了,又来了
那种该死的,让全身都失去力量的感觉
他是如此的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就在刚才,停跳了一拍。
明明应该是蹦擦擦,变成蹦擦,它漏跳了
就是漏了一拍,就让他有一种非常惊恐的感觉,这也让他的愤怒迅速的瓦解。
“我应该做哪些治疗”,他问。
“药物治疗,必要的时候有可能会进行手术”
等医生离开之后,威克利夫先生让管家把那些检查报告留了下来,随后嘱咐他去找其他医院的人看看。
在管家离开之后,时间仿佛又变得慢了起来。
他盯着墙壁上的挂钟看了很久了,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可实际上才过去几分钟。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煎熬和恐惧中度过,除了几次心脏的不适提醒他他的身体可能真的出问题了,他就一直这么一个人,什么也不想。
晚上管家回来时,表情不是太好。
很显然,其他医院医生的判断几乎和这边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有医生认为需要尽快安排更高级的会诊和手术,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心脏衰竭的情况加剧,随时都有可能立刻死亡。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原因,然后尽量的减缓这个过程中。
威克利夫先生沉默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