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会在不同的时间段有不同的想法和,但有一项,是相同的。
那就是对过去的总结,以及对未来的展望。
未来,是什么样的
特鲁曼先生盯着林奇的眼睛,他看见了林奇的眼神失去了片刻的焦距,他在思考。
可又像是他的目光透过了自己的身体看向了“前方”的某个地方,那种感觉让人在战栗的同时,也有一丝期待,兴奋。
未来会是什么样的,他真的能看见吗
特鲁曼先生这么想着。
片刻后林奇笑着摇了摇头,“很深奥的问题,没有人能回答你。”
特鲁曼先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觉得你刚才好像真的看见了什么,不愿意和我分享一下吗”
“财富”
林奇没有拒绝,一开口就是一个让人无法抑制对它冲动和渴望的词汇,财富。
紧接着就是
“权力,战争”
“你知道,有一些人认为战争和资本是政治向外衍生出去的一种手段,一种方法,我们用资本或者战争的方式去解决问题,但并不是。”
“政治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重要,特鲁曼,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政治都被资本玩弄于掌心之上。”
“你问我看见了什么”,他顶着头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总结该如何表达自己所看见的一切,“我看见了不受控制的资本膨胀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每个人,都被资本所控制,谁富有,谁说话就更大声,谁贫穷,谁就愈发要承受一切不公,就像是”
他脸上的笑容让特鲁曼先生头皮有些微微发麻,“就像是现在这样”
就像是现在这样。
特鲁曼先生听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想大声笑出来,他觉得林奇在逗自己,可就在他露出了要“笑出声来”的表情时,笑声爽约了。
它没有从他的喉咙里跑出来,配合他的表情作出一副“这个笑话真他妈好笑”的样子,没有,它不见了。
他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
因为他意识到,林奇说得对
总统的选举是由资本家控制,而政府各个部门一把手的名单,则是由总统控制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资本家们可以控制一届政府总统内阁的名单,甚至是两届如果他们干得不错的话。
两百年前是这样吗
不,两百年前不是这样,那个时候联邦政府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政治即便无法凌驾于资本至上,至少可以抗衡。
政客们以保证自己的独立性为荣
一百年前也不是这样,虽然资本已经膨胀起来,不受控制,但是联邦政府还在尽最大的力量去控制资本。
他们出台了一系列到现在都在运作的法案去制约资本的扩张和裂变,希望能够让资本的脚步慢下来
再看看现在政客以和资本家们认识为荣,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在某些时候说出“某某先生支持我的想法”这样令人恶心的句子来证明他们和资本家们的关系。
未来是什么样的
特鲁曼先生感觉到了一阵刺骨的寒冷,也许一百年后政客们就像是现在的工人那样,联邦政府不过是一个特殊的“公司”,它的股东就是那些超大的财团,财阀,大资本家。
而这家公司里的每个人,每一位政客,总统,部长,次长,或者其他什么,都只是他们的工人
他们拿着一份可能比其他工作要多很多的工资,做着和现在工厂里那些工人们所做的差不多的工作接受被剥削,压迫,控制的命运
政治会在资本的手中被榨干最后一丁点的利润,然后被抛弃。
他们抛弃了政治之后,会怎么样
也许联邦会分裂,资本家们互相征战,为了掠夺,而不是正义。
令人悲伤的未来
特鲁曼先生被自己对未来的畅想惊吓住了,他的表情也变得格外的严肃,那绝对不是一个好的未来。
“糟透了。”,他回答林奇。
林奇点了点头,似乎很认同,“是的,糟透了。”
两个人互相对视着,沉默了许久,特鲁曼先生情绪平复了一些,他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也是资本家,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你应该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对吗”
“我对你的话并不认同,我从来没有承认过我是资本家,其次,就算是,我也是有社会责任感并且爱国的资本家。”
“我和他们不同”
林奇的语气很严正,就像是在某种大型国际会议上面向多国首脑的发言那样端正,“我不喜欢在破坏中寻找利润,这就和他们不同。”
“而且在我的眼中,利润并不是唯一的,我有底线,有自己的道德标准,我不希望世界会变成那个样子。”
“所以我坐在这里,我们从某方面来说,有着同样的诉求,我们都不希望资本失控。”
特鲁曼先生点出了林奇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