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约翰逊来到了州税务局里,按照不明文的规则来说,顾问研究员算是“看涨”的退休方式,至少比仓库管理员或者档案管理员要好的多。
并且顾问研究员什么都能问问,只要不插手具体的工作内容,他们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包括去证物仓库或者档案仓库调阅一些证据材料什么的。
他停下了车后来到了局长办公室,不过很快他就知道局长去学习了,至于要学习到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没有人知道。
作为曾经地方税务局的局长,约翰逊很清楚这里面的名堂,无非就是把自己摘出去,谁也不得罪的同时又能把事情办了。
办法虽然好,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只有那些真正掌握着权力的人才行。
他稍稍感叹了一下,来到了助理局长的办公室,在敲了敲门之后,走了进去。
助理局长正在处理公务,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约翰逊,然后又开始低头看他桌面上的那些东西,手中的笔也没有停下,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对约翰逊的尊重。
当然,也的确不需要尊重,一个顾问研究员而已。
“有事吗约翰”
约翰是约翰逊的简称,联邦人喜欢干这种事,简化别人的名字似乎是一种很时尚的事情,好像还可以拉进彼此的关系,不过在职场中,这更多时候表达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和轻蔑。
如果此时的约翰逊手中的权力高于助理局长,他绝对不会放肆的把约翰逊的名字简化成为“约翰”,就像约翰逊先生都被简化成为了约翰逊一样。
约翰逊脸上的表情神态没有多少的变化,只是不知道他内心是怎么想的,“我听同事说抓了一个叫做福克斯的家伙”
助理局长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约翰逊,“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约翰逊连连点头,“是这样,我以前在塞宾市做地方税务局局长,和这个家伙打过交道,不知道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助理局长放下了手中的笔,双手手指交叉扣拢的架在桌子上,他皱着眉头思索着1。
青皮脸昨天晚上上了措施,没想到那个老家伙嘴很硬,什么都没有说,连疼都没有喊。
大家干这一行时间都不短了,见过的人千千万,什么人会招供,什么人能咬住牙关,上一次措施之后大家心里基本上就已经有数了。
像老福克斯这样的人,不是说上刑就能解决问题的,反而有可能会因为用刑的原因导致他胡乱攀咬,或者干脆自杀,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而这恰恰就是为什么青皮脸上完措施之后立刻前往库里兰市的原因,他知道继续折腾老福克斯没有什么价值,得从其他方面插手。
接下来的是心理的较量,而不是伤害和疼痛。
此时在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办法的时候,约翰逊站出来似乎也算是一个尝试。
助理局长想清楚这层关系之后问道,“你和这个福克斯,认识吗”
约翰逊摇了摇头,“我听说过他,当时我也安排了日常的侦查工作,没有见过面,但他一定知道我。”
助理局长又紧抓了一会眉头,然后慢慢的点了一下头,“想办法和他聊聊,你懂我的意思”
“我明白,局长。”
喊出这局“局长”时约翰逊的内心的波动是很激烈的,因为他之前就是局长,别人就是这么喊他。
可别人喊他的时候,却没有他这么的小心谨慎乃至有一些谦卑。
助理局长一摆手,约翰逊离开了房间,还不忘把门仔细的,轻手轻脚的关不上,不让房门关闭的声音打断助理局长的思路。
他站在门外驻足有十来秒的时间,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朝着审讯室走去。
感谢了一下同僚帮他打开了门,他进入了审讯室里。
老福克斯先生正在睡觉,他就趴在桌子上睡,这里没有床,地上太凉了,即便现在是夏天,对他一个年纪大了的人来说还是太凉了。
趴着睡觉并不舒服,可他只能这么做,疼痛和饥饿让他很快就睡着了,直到这一刻。
开门的声音惊扰了他,他缓慢的坐直了身体,起身太快容易扭伤,等他完全坐直了之后,才转身看向门口站着的约翰逊。
两人对彼此都很熟悉,一个是经常出现在卷宗照片上的嫌疑犯,一个是曾经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前塞宾市税务局局长,这种关系让两人明明没有见过面,却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
“约翰逊局长”,老福克斯青紫的脸上带着一丝令人心折的笑容,他的气度即便是约翰逊都觉得使人折服,此时从他的身上一点也感受不到他受困时的彷徨无助,只有一种从容与洒脱。
老福克斯先生拍打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同时说道,“很抱歉,让你看见了我狼狈的样子,失礼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大腿,“他们踹了我一脚,我到现在都站不起来,不能迎接你,所以很抱歉。”
“你不需要道歉。”,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