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要做什么”,乔纳森先生不安的晃动着他的身体,以至于他屁股下的椅子松垮的部件在摩擦时发出了吱吱的声音。
年轻人对着他笑了笑,“不用紧张,乔纳森先生,这只是一个例行的流程,你知道,就像是你想要做什么时候,总有人会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它不代表什么,只是一个流程,但是是一个必要的流程。”
年轻人说着话时已经把文件袋拆开,把文件取了出来,他一边核对那些文件,一边继续问着诸如“乔纳森先生,你现在能肯定你的意识处于清醒状态中吗”、“你能简单的计算这几个数的结果吗”、“你是否知道自己的权益”之类的。
最终回答了一连串的问题之后,年轻人这才拿出了自己的名片,交给了乔纳森先生,“乔纳森先生,这是我的名片,我今天是代表金汇银行塞宾市分行和你沟通一些问题”
乔纳森先生拿起了那张名片,看了起来,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妙的事情发生,他点了点头。
“乔纳森先生”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乔纳森先生开始出现心慌、耳鸣、头晕等显现,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大,整个世界都容不下他的脑袋,随着那个年轻的银行特派员不断的说话,他的脑袋随时随地都可能会爆炸
在这种极为痛苦的过程中,他已经听明白了年轻人的意思,因为他违反了和金汇银行的贷款合同,银行方面决定终止他们之间的借贷关系,并且追回所有的贷款和贷款在借贷过程中产生的利息。
简单一点来说,银行发现乔纳森先生的名下已经没有足够的款项支付他拖欠银行的欠款,所以现在联邦的法律赋予了银行拍卖乔纳森先生名下产业的权力。
现在特派员只是奉命来告诉乔纳森先生,他除了这个公寓之外,已经一无所有了,包括他的工厂,他的产品,他的梦想,这些都将会化作归还银行贷款的拍卖品被合法拍卖。
血压升高是什么感觉,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乔纳森先生以前也不知道。
不过,现在这一刻,他明白了。
身体里就像是多了一个高压的水泵,不断的把血液泵到他的头顶,血液一波又一波的袭击着他,他能感觉到自己脑袋上的血管随时随地都会炸开。
耳边出现了更为严重的幻听,他隐隐听见比他小了快三十岁的妻子在媒体面前胡编乱造抹黑他的能力。
他听见了他已经故去的父亲在不远处召唤他,问他还留恋什么,为什么不一起离开。
他的视线也开始模糊,血压使他的眼压也升高,眼睛鼓胀,模糊不清。
此时他的脑海中之后一个念头,他完了。
几十年的人生,一辈子的梦想,熬到现在的坚持,完全了
看着眼前开始扭曲变形的银行特派员,一种毁灭和自毁的冲动正在乔纳森先生的心里酝酿,这让他的表情变得可怖狰狞,他想要杀掉这个毁了自己美好上午的年轻人,然后从楼上跳下去,结束这扯到蛋的一生
就在他攥紧了桌子上的笔,准备做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做的事情时,突然间他愣了一下。
耳鸣声和幻听竭尽消失,血压正在迅速的降低,他揉了揉眼睛,然后拍打着脸颊,有点凶狠的看着银行特派员,“你刚才他妈的说了些什么”
银行特派员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我刚才说,如果我们走正规的司法程序对你的产业进行拍卖,可能拍卖所得并不能够弥补你欠银行的钱,银行可能会强制派遣你去某些企业进行工作,来偿还这部分欠款。”
乔纳森先生摇了摇头,“不对,不是这些,我好像听见你说其他的东西了”
特派员立刻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我是不是能把录音机关掉”,他对着乔纳森先生点着头,露出了善意的笑容,还在耳边做了一个聆听的姿势。
乔纳森先生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我想是的,我们的谈话结束了。”
年轻的特派员把录音机关掉之后,才对他说,“我刚才说,林奇先生非常关注本地这些即将清算的企业,我听说他正打算收购一些企业,帮助企业主们结清和银行之间的贷款,也许这是你的机会。”
他若有所指的看着乔纳森先生,此时的乔纳森先生已经完全顾不上特派员话里的意思,他急忙问道,“是我们人人都知道的那个林奇先生吗”
年轻的银行特派员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点头称是,“就是你说的那个,年轻领袖,林奇先生。”
“听着,我虽然是银行的工作人员,但是我并不希望任何人不幸,那对我没有什么好处。”
“我看了你的那些产业,在行情好的时候它们可能还能值点钱,但现在,它们连你欠银行钱的一半都不够,就算卖了这些东西,你也还欠着银行一大笔钱。”
“你没了工厂,没了希望,未来一片灰暗”,银行特派员看着乔纳森先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你没办法抗拒银行,我很清楚他们的手段,与其被这一笔巨额债务被安排一生,不如去林